久未發話的關禮正色道:“我們兄弟幾個雖說不上什麼俠義之士,但絕非卑鄙無恥之徒,也做不出公子所說的‘男盜女娼’的勾當。”關禮話不多,但每每說得義正言辭。
白衣少年搖搖頭:“我不相信你們說的,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諸葛明沉聲道:“這麼說,公子今晚是一定要趟這灘渾水了?”
白衣少年說:“趟又怎樣?不趟又怎樣?我已經從崖頂下都下來了,難不成你還要讓我再爬上去不成?這麼高的懸崖,雖然比起我家所在的那座算不上什麼,但是你看我下來容易,以為上去也容易嗎?”少年一拍手笑道:“要不乾脆這樣吧,如果你們誰爬得上去,我立馬走人,絕不趟渾水怎樣?”
眾人不禁仰頭望向谷頂,滿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灑滿山谷,把兩旁的岩石照得慘白。
白衣少年說得輕描淡寫,但在諸葛明三人聽來很不是滋味。這是赤裸裸的譏諷。
諸葛明知道靠說是說不通的,而打又沒半分把握贏。
沒把握也只得打,事已至此,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既如此,那就出招吧!”諸葛明高聲叫道,欺身上前手掌連翻。“呼呼”就是幾掌,分攻少年的上、中、下三路。
“真打啊!”白衣少年笑道,身體輕飄飄地向後移出尺許,諸葛明的三掌皆差了一點點。
張峰的長矛和關禮的大刀都適合在馬上戰鬥或遠距離拼殺。諸葛明和白衣少年近身搏鬥,二人均不敢貿然動手,生怕自己的兵器招呼到諸葛明身上,急得他們舉著兵器圍著打鬥的兩人團團轉。
諸葛明明白兩人的擔憂,高聲叫道:“一起上啊,不要管我!”
也只有這樣了,單打獨鬥三人絕對不是少年的對手。
關禮一聲怒吼,長刀一揮,從後面朝白衣少年齊腰砍去。
張峰長矛一挺刺向少年的右腰。
諸葛明雙掌齊發拍向少年的胸口。
三人同時進攻,除非白衣少年有三頭六臂,否則實難抵擋。
這,只是一般人的想法。白衣少年不是一般人,他不需要那麼多的手臂,他只需一把劍就夠了。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伴著“啊啊”慘叫,關、張二人兵器墜地,兩人的右手虎口都被割開很長一道口子,也是少年手下留情,不然可能連大拇指也被割下來。
再看諸葛明,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他剛剛拍出的幾掌少年根本沒有避讓,而是以左手硬對上去,少年只是晃了幾晃,而諸葛明就像斷線的風箏直接飛出去。
關、張二人趕緊奔過去一左一右扶起諸葛明。
“本少爺好不容易從家裡溜出來,只想高高興興地遊玩,不想傷人,你們非要逼我出手,日後被我大哥知道了,又要受罰。”白衣少年完全沒有打贏了的喜悅,語氣中滿是沮喪,怪諸葛明三人壞了自己遊玩的雅興。殊不知若不是他半路殺出來多管閒事,日後江湖上也不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罷了,罷了!奸賊氣數未盡。天意如此,我等又能奈何?走吧!”諸葛明知道自己三人絕非白衣少年的對手,再拼也只是送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