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澤這才知道自己又闖禍了。
屋裡瞬間寂靜,小孩們都不敢說話了,葉陽澤也不敢耍乖,即便屁股摔疼了,他也一骨碌爬起來,愧疚地說:“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恰好外公帶著江頌馳推門走進來,便看到這樣一個狼藉的場面。
鋪滿紅貼的桌子後面,站著被墨水打濕的宋景和,兩隻手沾滿黑色的墨水,連身上的白色襯衫都不能倖免,像是誤入狼穴的白兔,單純無辜。
桌子上的墨水橫斜,已經有不少墨水順著春聯滴到瓷磚上,形成一灘灘墨跡。
罪魁禍首滿臉通紅地站在一邊,呆呆地望著外公和江頌馳,又知羞愧疚地低下頭。
江頌馳立馬將目光鎖定在嫌疑人葉陽澤身上:“葉陽澤,你幹的‘好事’真是一件不少。”
外公連忙檢查他們有沒有受傷,得知無人受傷才放心,小孩和葉陽澤站在一塊,頭垂的低低的,一副知錯能改的模樣。
“沒事,春聯沒了外公再寫。”外公拍了拍兩個小孩的頭,說:“不是什麼大事,下次玩鬧的時候要注意安全,人沒磕著就行。”
外公看向宋景和,擦了擦他臉上的墨水,但卻越擦越多,慈祥地笑了笑:“外公把我們景和都擦成小花貓了,還是讓你哥帶你上去洗幹淨吧。辛苦景和了,剩下的春聯外公來寫。”
宋景和順從地點了點頭,江頌馳過來牽他的手,被他躲開:“哥,我的手上全是墨水,太髒了。”
江頌馳眉眼一沉,又瞪了一眼葉陽澤,才帶著宋景和上樓。
宋景和乖乖去洗手池清洗手上的墨水,用香皂搓出沫摩擦手指,但墨水的痕跡依舊殘留在手上,指縫中的更難清洗,江頌馳拿來了酒精濕巾,先將宋景和臉頰上的墨水擦幹淨。
酒精具有很好的溶解性,能夠將墨水逐漸溶解掉,江頌馳擦拭時神色認真,俊氣的眉眼注目著宋景和的臉頰,溫熱的氣息噴在上面,弄得宋景和癢癢的。
江頌馳不捨得用力,但擦幹淨墨水後,還是在宋景和白嫩的臉上留下紅記,他的神色陡然暗沉,咬牙道:“這個葉陽澤……”
江頌馳輕聲問道:“疼嗎?”
宋景和搓著手,搖了搖頭:“沒事的哥,不疼呀。”
江頌馳抿著唇,將宋景和的手放入洗手池前沖洗幹淨泡沫,又握住宋景和的手腕,用濕巾擦著他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清理。
宋景和的手很漂亮,細膩修長,捏起來軟軟的,指甲修剪整齊幹淨,只是跟江頌馳的手對比起來,看上去就小了不少。
江頌馳擦幹淨宋景和的手後,給他把弄髒的衛衣換下來,找了一件綿毛衣套上,胸口前還有一隻可愛q版邊牧犬,是江頌馳送給他的。
宋景和很喜歡這件衣服,一邊套頭穿上,一邊說:“還好剛剛弄髒的不是這件衣服。”
這種苦中作樂的精神,興許也是宋景和獨有的鈍感使然。
江頌馳似乎聽出了宋景和的弦外之音,道:“回頭想要什麼樣的衣服,我給你買。”
宋景和折了折袖子,“不用啦,這件我就很喜歡。”
江頌馳揉了揉他的腦袋,道:“我不想你受任何委屈。”
宋景和眨了眨眼,沒想到他哥以為今天這件事讓他受委屈了,於是哭笑不得地抱住江頌馳,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抱了抱:“什麼受委屈,我完全沒感覺到。”
江頌馳低低地嗯了一聲,也回抱住宋景和,聞著他頸邊的淡香,控制不住地想要咬一口,想要讓懷裡的人沾染上自己的氣味,作為他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