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捂著腦袋抽了口涼氣,同伴哈哈大笑,影片到此為止。
方辭幹脆給他撥了視訊通話過去,林宿很快就接了。
美國這會兒是淩晨,林宿那邊是傍晚,應該是在某個旅遊景點,身後的燈光秀晃得影片有些模糊。
林宿問,“你那邊是淩晨吧,醒這麼早?”
方辭轉著筆,懶懶散散地點頭:“不早,圖書館這個點大概已經坐滿了。”
他問,“你去哪兒玩了,還會被花給砸了。”
林宿像是又想起了被暴擊的疼,鼻子皺了一下:“在崇彥呢,木棉花樹還挺多,我們幾個基本都被砸了。”
“那你給報工傷嗎。”方辭逗他,“崇彥綠化做的不行啊,還是你們太倒黴了?”
“都有吧。”林宿倚著白石欄杆,把鏡頭轉了一圈,拍給方辭看,“不過木棉花其實挺漂亮的,這邊風景也不錯,比虞陽好看。”
方辭走馬觀花似的看了一遍,林宿應該是在海邊,周圍很熱鬧,隱約還能聽到海浪聲。
去年的節假日林宿也出去玩過幾次,但說比虞陽好看還是頭一回,方辭順口道:“那就多住幾天。”
林宿就笑:“我倒是想在這兒住下,開個店也不錯,可惜沒這個機會。”
他道:“我在網上搜到個博主,她說能把那朵花用滴膠做成標本,大概半個月就能做好。”
方辭挑眉,把圖片又看了一遍,也沒看出來這花到底哪裡好看,影片裡長在樹上的時候倒是好看,但一落下來,就顯得有些普通了。
不過別的花都是一瓣一瓣地落,這花居然是整朵往下掉,還挺特別。
他道:“那順便給我也做一個。”
林宿:“做那麼多幹什麼,想要直接把這個給你。”
方辭笑:“行,你先替我收著,等我回去就找你拿。”
他離回家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只差最後幾門課程的學分,修完就能畢業。
經濟學的教授苦口婆心勸他讀研,方辭很感動,然後不假思索地拒絕。
之前他和方天河隱晦地提過這件事,被方天河三言兩語打發回來,方辭就明白他是別想自己考研了,除非等林宿大學畢業,然後去給這位太子爺當伴讀。
大多數有能力的家長都喜歡壓縮孩子的學歷教育時間,三年能讀完的小學就不會延長到六年,兩年能學會的高中也不會正常去學三年。
以他們的想法,二十來歲正是探索世界、嘗試不同賽道的年紀,而不應該被困在學校的象牙塔裡死記硬背。
曾經方辭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拼命去學,可惜現在全都白費,他被壓縮出來的時間又被迫延長,去等另一個人追上他的腳步。
說不遺憾是假的,拿到畢業證的當天,方辭請教授吃了頓飯。
教授高談闊論,聽方辭說他還有個哥哥,又拉著他說歡迎他們兩個一起報他的研究生,方辭跟著笑,說一定。
吃過飯,教授依依不捨地和他告別,天色漸晚,空曠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麼人,連車也沒有幾輛,方辭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結果司機居然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