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澍心下明瞭,聞弘現在是想以圍剿之勢逼他自己讓位,利用一切可用人,先從外部給他壓力。周家也好,曹金正也罷,他善於攻心,自然能輕易拿捏他們弱點,給出他們拒絕不了的條件。
不過曹金正這人屬牆頭草型別,誰給的利益最多,誰贏面最大,他就站誰身後賣誰面子。在還沒有明顯輸贏之分前,曹金正會審時度勢,該給的面子照給,只是態度不似以往狗腿。
周韞終於聽到聞澍的聲音,說的話很少,幾乎是沉默狀態,倒是那位曹老闆,看樣子是個硬茬。
她正想著眼前黑帶何時解開,突如其來的光亮驀地出現,好在光線幽暗,重見光明沒那麼刺眼,就是氣味不怎麼好聞,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像是尿騷味。
周韞環視周圍,他們目前站在一處“”形廊道尖端位置,能看見左右兩邊廊道進出情況。此刻,廊下最遠端有人看守,附近並無人,除了他們幾個,應該是提前打過招呼了。
負責周韞上下車的男人看她在發愣,伸手往前一推:“快走。”
“我不是犯人。”周韞回頭瞥他,“少拿你們這兒的規矩使喚我。”
“阿望。”曹金正及時阻止,“這位女士和聞總一起過來,勉強也算是客人,注意點。”
曹金正發話阿望自當聽,那雙眼不屑地打量周韞一眼,嘴上沒輕重:“不就是個娘兒們,有什麼稀奇的。”
話落,清脆的巴掌聲在廊下突兀響起,誰都沒料到會有此一茬,就連曹金正都沒反應過來,看阿望偏著臉,那清晰的指印還在臉上,看得尤為明顯。
“你!”阿望揚手準備落下。
周韞淡定地瞥了一眼,下巴抬高,一臉無懼地說出三個字:“董金陽。”
那巴掌使出全力揮下去,卻在快要貼近臉頰的一剎那生生被打斷,伴隨一聲巨響,無人打理的枯草盆栽飛出臺階,連同阿望一起飛了出去。
曹金正神色驟變,轉身和看守的幾人擺擺手:“沒你們的事,忙去。”
再回身,曹金正又換了副面孔,看周韞的眼神多了幾分淺顯地探究:“我說怎麼看著有點熟悉,沒想到還真是熟人。”
他不大爽,胸口窩著一團火,哪怕燒得自己五髒六腑都疼仍要忍著:“聞總,怎麼說我們也算熟識,你帶她來說都不說一聲,是不是不太厚道?”
“你談厚道?”周韞將別在領口內裡的形似發卡的東西拿出來,“這是定位器,只要我摁下去就會報警,這塊地方再隱秘也會被找到,宿沅的領導們對曹老闆可是格外關注,如果讓他們知道一直以來想找的大本營就在此處,這可是仕途上升的最好方式。”
聞澍盯著她始終不語。盯著盯著自己都被氣笑了,她身上的秘密怕是一年都刨不完。周韞為什麼會認識曹金正,董金陽在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為什麼會讓曹金正一度失控?能解開這些謎團的人唯有她,而就目前來看,她揚言能讓聞弘就此收手,不是沒可能。
出招奇,心思多,天克聞弘。
曹金正被她三兩句話說的壓不住火了,伸手準備明搶:“東西給我!”
“想死?”周韞當著他的面指腹用力一摁,定位器開始閃爍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