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報上一串號碼，白覃聽得仔細認真記下，記完後重複一遍詢問對方是否正確，再次確認無誤後向對方表達了感謝。
通話結束，白覃歸還了筆，盯著手裡這張不規則小紙，嗓子莫名幹癢，癢得難受。她微微喘著氣找店員要了杯冰水灌下去，像是澆滅了心頭自燃的火苗，漸漸平靜下來。
白覃回到座位，盯著那串號碼沉默許久，久到引起收拾桌子的店員注意，端著託盤過來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白覃抬頭扯出尷尬笑意，本想說自己沒事，腦子裡卻有一個想法逐漸誕生。將桌上那張小紙展示給店員看，又從錢包裡拿出一張紅鈔，“能不能幫我打這通電話，按照我教你問的說就行，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
店員看了眼她手裡拿著的百元鈔票，猶豫幾秒，放下手中託盤來到白覃身旁坐下，“我需要問什麼？”
白覃用手機備忘錄將需要知道的問題編輯出來放在店員面前：“按照這個來就行，不管對方回答什麼你只問這些問題就行。”
“好。”店員應下後用自己手機摁下小紙上這串號碼，等待十秒後，手機傳來一道嘹亮的女聲。
“誰啊？”
手機那頭的女聲自帶擴音效果，又一次詢問了一句“誰啊？”
店員按照備忘錄上的問題開始發問：“你好，請問你是沈女士嗎？”
“是啊。”女人直言，“你誰啊？”
店員：“請問您之前去蜀風陵園續租過嗎？”
“去了啊。”女人再次說明情況，“這不是挺正常嗎，那是我叔叔，我去續交很奇怪嗎？”
店員：“您方便說一下您的全名嗎？”
“你是誰啊？”女人防備漸起，“跟警察似的還盤問上了，該不會是新型詐騙吧？”
店員：“您認識周韞嗎？”
女人輕笑出聲：“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叔叔親女兒，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是她朋友？”
店員：“那您知道周韞出事嗎？”
“出事？”女人詫異道，“出什麼事了？我們有段時間沒聯絡了。”
白覃輕輕碰了下店員手臂並向她揮揮手示意可以停止了。
店員點點頭表示收到：“哦，我這邊還有事就先掛了。”
“哎，你是小韞朋友吧？看到她記得和她說一聲，茶園馬上要辦品茶宴，到時候讓她回來幫個忙，霧山現在路通了，開車過來也方便，記得啊！”
女人說完掛了電話，甚至比店員還快。
“我按照你說的問完了，錢……”
“給，謝謝。”
店員重新端上託盤離開了，唯剩白覃坐在原位陷入深思。周韞父親是女人的叔叔，可她和周韞認識許久就沒聽過有這號人物，周韞也沒必要刻意隱瞞吧？
白覃想不通，這個女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難不成先前她和周韞其實有聯系只是周韞恰巧沒和她說？
或許是在商業圈裡混久了，白覃對一些事敏感度也在逐日提升，她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跟誰說，翻遍手機通訊錄，在通訊錄末端看到“聞澍”二字時，指腹懸停於上，猶豫要不要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