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澍沒將剛才手機響當回事,倒是看女人愈發肆無忌憚,終於出手阻止,拂開她作亂的手,眉眼低垂冷意乍現:“收起你的心思,我對逆來順受的女人沒興趣。”
女人手背頗疼,男人再輕的力道落在女人身上總是疼的,更何況細皮嫩肉重活都沒做過的女人一丁點的疼都是要命的,俗稱矯情。
聞澍瞥了眼她左手覆在被他拂開的那隻手上,滿眼含淚當真是我見猶憐。腦海中閃過周韞那張精緻明豔的臉龐,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她的下巴從未向男人低過,即便有求於人也要爭個三七分,絕不可能將自己置於塵埃境地。
她說是利用,那她和這些女人一樣嗎?
聞澍從錢包抽出一張卡,試探性地送到女人面前:“這張卡不限額,就當是剛才打到你的醫療費。”
女人盯著面前象徵身份的黑底燙金卡,不由自主地吞嚥。一句不限額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致命吸引力,她承認,此刻她想要。
“聞總的意思是卡給我隨我怎麼用?”女人保持最後一絲冷靜,“您就不怕我花一兩千萬?”
聞澍什麼話都沒說,沉默似乎是對她的回應,兩指間穩穩夾著那張黑卡不曾抖過。
女人從最初的不確定到逐漸起了想拿走的念頭,最後理智全無,滿腦子只有千萬到賬銀行卡的金幣聲。右手輕握成拳在衣服上隨意擦拭兩下,好似必須擦幹淨才配接過那張卡。
她緩緩抬起手,指尖離黑卡僅剩下零點零一的距離時,近在咫尺的黑卡在眼前霎時消失,重新進入聞澍包裡。曇花一現的誘惑,甜頭初嘗,餘味都不曾有,竟生生被人親手斬斷。
女人當即掛臉:“聞總這是什麼意思?您好歹是做生意的大老闆,難道不是更懂得信守承諾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信守承諾的前提是基於雙方都願意的基礎上。”聞澍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裡的錢包,“我突然不想給了,自然就沒了談下去的基礎。”
“你!”
“想找人傻錢多的冤大頭,你目標應該對準包間姓池的那位。”聞澍懶得揭穿她從一開始就帶有目的接近的把戲,甚至還好心給她出謀劃策,“再晚點沒準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話落,聞澍瞥了眼女人黑的足以滴墨的臉色,自顧自離開。
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酒吧私人停車位,只停了兩輛車,一輛騷包紅,不用看車牌都知道是池學然最近新入手的一輛,另一輛低調黑,顯然是蔣霆野新入的貨。
聞澍看見蔣霆野司機正擦拭車子,叫了一聲:“送我去個地方,我和你們蔣總說一聲。”
司機輕輕點頭,為聞澍開啟後座車門,左手放於車頂,畢恭畢敬的態度:“請。”
與此同時,周韞趿拉拖鞋剛好到一樓廚房倒了杯水,才連上別墅無線網,新訊息不間斷地湧入手機,擁擠到正常的提示音甚至出現了卡殼式連帶音。
周韞喝了口溫水,點開白覃發來的訊息,只看到最後一段文字,對男人的概括。
出於好奇,周韞隨手往上翻動,一張張照片映入眼簾。點開第一張,聞澍的身影清晰地出現在手機螢幕裡,叫人移不開視線。
他含著煙低頭看手機,僅拍到一抹模糊的身影因手機快速拍攝拖拽出長長的餘影,看不真切。
周韞點開第二張,那張看不清的身影逐漸明晰。從身形來看應該是一位女士。
第三張,女人曼妙的身姿徹徹底底展露,連同高高挽起的盤發也出現在照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