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借宿一宿,沒想到他還準備收費。這麼大的別墅,房間數量估計多得嚇人,與其空著都不願意做好事讓她免費住一晚。
奸商!
奸商!
周韞摸了摸病號服,兩袖清風,境遇逼迫,有些時候還是得向惡勢力適當低頭。
“先說好,等姜家的事解決我再搬走。”周韞怪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別處,“畢竟以目前情況來看,住在你這兒是最安全的。”
“我說不同意,你是不是以後都不理我了?”
頓時,兩道不同的視線投向聞澍。宋冕拿檔案的手微微收緊,吃驚過後目光移到周韞身上,她雖沒表現出來,但怔怔地表情已經出賣自己,和他一樣,對聞澍這句話震驚之餘還透著說不清的曖昧。
周韞耳根轟的一下發熱起來:“你說什麼呢……小事而已,不至於生氣。”
“行,”聞澍最後摸摸丟丟的頭,起身環抱雙臂看她,“試試吧,周大小姐。”
為了之後幾天住宿,周韞決定拼了。
調整好情緒後,周韞故作很兇的樣子對待聞澍。
第一次用很大的嗓門和聞澍說話,丟丟沒有反應,搖晃著尾巴。
第二次周韞伸手假裝揍聞澍的樣子,對他推推搡搡。丟丟尾巴搖晃慢了些,歪著腦袋看她。
連續兩次試探,丟丟給的反應都挺平淡,一隻狗不會說話,但歪頭殺,搖尾巴,無疑比能說話的人殺傷力還要足。
周韞被一隻狗藐視了。
她都不用回頭,聞澍一定是似笑非笑看著她全程出醜,哪兒是讓她試試,分明是知道丟丟對於挑釁和別的狗反應不同,也就是說她對他態度再狠,這只狗估計都不會撲過來,平靜的和它主人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它到底護不護主啊?”周韞盯著它上看下看,偶爾朝它動動手還是沒反應,“它連保護都不會,你以後出門遇到危險怎麼辦?”
她鬆散站著,一沒留神身形一晃,身體倒向聞澍,快速攥住他手臂,半倚在他懷裡,剛想說聲謝謝,方才拿她不屑一顧地丟丟,突然發瘋般嘶吼,眼神兇狠直勾勾盯著她。
周韞聞聲嚇一跳,越看越奇怪,明明什麼都沒做,這狗怎麼突然就發瘋了?
“它怎麼了?”周韞轉眸看他,“我什麼都沒做。”
聞澍面不改色:“它待人的態度取決於我待你的態度。”
這句話無論怎麼想都無法參透原委。周韞沉默須臾,仍沒找到答案:“你養的狗挺特別,我故意打你兇你,它沒反應,剛才我不小心摔倒,它不搖尾巴反而沖著我齜牙咧嘴,平生第一次見這種狗。”
聞澍低眸看她,臉頰有一縷長發垂落至鎖骨,隨著她說話時微微擺動。他伸手挑起那縷長發撥到她耳後,低沉的嗓音同她道出一件事實:“丟丟和別的狗不一樣,它愛吃醋,誰離我越近,和我越親密,反應越大。”
周韞聽著聽著嘴角笑意漸無,錯愕的同時提及舊事:“那一開始我讓你放我下來,再到後來我抱著你……反而是激怒它?”
聞澍眉梢輕抬,以沉默回以她肯定。
周韞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怒目而視:“你為什麼不早說?你明明知道丟丟是那種性格,奸商!”
聞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撲過來的時候給我機會解釋嗎?抱得那麼緊,正常人害怕都沒你反應大,我倒想問問你,是不是借怕狗名義故意接近?”
“……”
周韞指了指丟丟又指了指他,半晌憋出一句無可奈何的話:“你們倆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