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頭沒有聞澍電話，周韞也不想出門讓某人趁機逃跑，幹脆開啟房門，慵懶地靠著門框，朝走廊氣吞山河的架勢扯嗓門大喊：“聞——澍——”
洪亮的嗓門，莫說三樓，整棟樓都能聽見她發瘋式咆哮。
聞澍剛走上二樓臺階，聽她瘋魔般叫喊，端著酒杯站在樓梯口，以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略歪頭看她。
兩人距離不遠，周韞雙手抬過頭頂用力揮舞，“聞哥哥，過來過來。”
聞澍險些嗆到，站在原地沒過來，舉了舉手裡透明酒杯，酒液在杯中晃蕩，就像他此刻的心，因一句“哥哥”哭笑不得。
“過來幫我個忙。”
“你先說。”聞澍淺飲杯中酒，看她樣子就像是藏住尾巴的小狐貍，再怎麼隱藏也難掩眉眼間不安好心的狡黠。
“我剛才聽說一件有關北林別墅的八卦，”周韞把門徹底開啟，倚靠門框的身體改為前傾，雙臂撐於牆沿，整個身體彷彿在做拉伸動作，“說是北林別墅鬧鬼，有這事嗎？”
聞澍剛準備飲第二口酒，聽到鬧鬼兩個字，隨手放下酒杯，置於樓梯轉手的扶手上，邁步向她走來。
等彼此距離拉近後，聞澍微微彎腰，一張俊雋的臉龐驀地湊近她，似乎透過近距離可以觀察到某些輕易看不見的東西。
周韞被他盯得不自在，松開撐牆壁的雙臂，放下後肩膀微麻，活動肩頸時不忘再問：“訊息可不是我傳的，聽說是之前在北林別墅工作過一段時間的傭人，她對外說這兒鬧鬼。”
“嗯，”聞澍直起腰，拉開距離的同時神色頗為嚴肅，“這房子確實有點邪氣，尤其每晚十二點一過，總會有莫名其妙的聲音，作為過來人，勸你十二點之後最好別出門。”
周韞拿手裡那件家夥事撐在地上，對於他親口承認更想笑了：“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和你說話？也沒瞧見鬼過來招魂索命，你堂堂大老闆膽子就這麼點大？搞實體經濟的居然痴迷於封建迷信。”
“你覺得我說得很假？”
“不是覺得，是假到不能再假。”
聞澍輕輕點頭：“現在幾點？”
周韞回頭往屋內牆上掃了眼：“十二點半。”
“我剛才說幾點別出門？”
“十二點啊！”
聞澍哂笑一聲：“十二點已過，你開啟房門叫我過來，鬼上身的人該不會是你吧？”
“我？我鬼上身？”周韞氣笑了，“聞澍，你芝麻點大的膽子好意思說我？”
聞澍垂眸睨了眼她手裡的武器，輕嗤：“有一種女鬼就喜歡大晚上出來，手裡拿著東西站在門前叫人哥哥，書裡說這種鬼都是前世相思成疾，怨念太重無法投胎，遊蕩世間尋找前世之人，沒想到你對我情根深種，前世今生都不放過，嘖，可怕。”
要不是身份壓著，周韞真想不管不顧一把，舉起手裡家夥事對準他那張臉狠狠抽過去，也好過幾次三番聽他說自己對他心思不純，有所圖謀的神經話。
心中窩火但沒忘正事，周韞趕在他準備離開前猝然伸手拽住他睡袍袖子，綢緞料摸在手裡好似怎麼也握不住，她攥得指腹青白，硬生生把人拽進房間，關上房門並落鎖。
全程下來，動作利落，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更不打算告知聞澍此舉緣由。
周韞故作無意一瞥，床邊地毯上有一處微微鼓起，看樣子那東西就藏在地毯下方。
“深更半夜把我帶進你房，”聞澍看著她仍未松開的手，輕哼一聲，“終於住進來了，按捺不住心思了是吧？”
周韞拽住他睡袍領口，用力一扯，把人推到床邊，迫使他半躺半坐戲謔地看她表演。
“聞總，其實今天在車上我是欲擒故縱來著，”周韞慢慢彎下腰，雙臂撐於他腿測，沿著床尾一點點攀爬，跨坐他身上卻沒有完全貼近，只是視覺上看起來兩人似乎緊密貼合在一起，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