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人想質問蘇錦棠,當著虞疏晚的話說這些,合適嗎?
可質問的話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經問過。
她又何必揣著答案再多此一舉呢?
見虞老夫人沒有回應,蘇錦棠是真的知道怕了。
她餘光瞥向一邊氣定神閑的虞疏晚,死死地忍住心頭噴湧的怒火,哀聲道:
“疏晚,歸晚並非是有意的,這一回你幫著勸勸你祖母。
莊子那樣清苦的地方,你姐姐去了受不了的!”
眼見蘇錦棠要給虞疏晚磕頭,虞老夫人則是直接將虞疏晚給拉起來藏到自己的身後,面色冰冷,
“讓受害者原諒加害者,蘇氏,你當真是活過去了。
我原本還想著讓她在莊子上改好了回來,如今看來,她也不必回來了!”
蘇錦棠氣急攻心,沒想到這事兒是自己給弄砸了。
她剛要辯解什麼,心頭一陣悶意,硬生生的從喉頭噴出了一口血,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虞老夫人將虞疏晚整個攬在懷中低聲道:
“不怕,疏晚,有祖母在。”
虞疏晚先是一怔,隨即在虞老夫人的懷中依戀地蹭了蹭,乖巧地嗯了一聲。
她知道虞老夫人是心疼她,但虞疏晚的心中卻有一個強烈的感覺。
那就是虞歸晚應當不會出去。
她那麼想要留在侯府,好能夠和容言謹扯上關系。
又怎麼會甘心這個節骨眼兒上被送出去?
果不其然,外面傳來了虞景洲心疼的聲音,
“歸晚,你不必如此的!”
虞歸晚的哭泣斷斷續續傳來,說出的話卻一字不落地落入虞疏晚的耳中,
“今日的事情是我沒能及時察覺,我該負荊請罪的。”
虞疏晚與虞老夫人對視一眼,一起走出了房門站在廊下。
只見一身素衣,臉上紅腫未消的虞歸晚揹著荊條赤腳一步步走來。
血已經將她的衣襟染紅,看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