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讓苦心下去,虞疏晚放下茶盞,看著眼前瑞獸四腳香爐上面升起的嫋嫋香煙凝神。
她的確是急著想要了賀淮信的命,可苦心還得再養養。
至於賀淮信……
一想起這個人,虞疏晚渾身就止不住散發出冰冷。
上一世,自己在家中被磋磨得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心灰意冷的時候到祖母的墳前。
她哭訴著自己在虞家的委屈,終日的惶恐,還有對她們的怨恨。
新墳上已經被染上了一層的灰塵,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將準備好的毒酒拿了出來。
準備喝下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人,直接將她手上的杯盞打掉,
“姑娘若是命運悽苦,就該去找讓你悽苦之人,而不是自怨自艾!”
一身陳舊衣衫,卻整理得幹幹淨淨。
他面容俊美,眼中卻帶著對她如此輕視自己的怒意。
賀淮信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勸著她,讓她放棄了死的念頭。
剛失去唯一疼愛她祖母的虞疏晚此刻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沉溺其中,放低了身段,用一切手段討好他,盼望他高興。
後來賀淮信說,
“疏晚,你在侯府那樣辛苦,若是不嫌棄我,嫁給我可好?”
虞疏晚怎會不答應?
她跪在書房前整整七天,最後暈死過去才得了虞方屹的應允。
即便是滿城風雨都說她虞疏晚下賤,為了男人忤逆父母,她也歡喜不已。
她以為她苦盡甘來,與他是琴瑟和鳴,又哪裡能夠想到,這些從一開始就是陰謀!
“叩叩——
小姐,夜深了,奴婢來伺候您洗漱了。”
叩門聲和可心的聲音打斷了虞疏晚的回憶。
她猛地回神,這才感覺到手心傳來的痛楚。
原來不知道何時,手心處又隱隱滲出點點血色。
可心端著熱水走進來,趕緊又去找了藥箱過來,語氣有些埋怨,
“小姐總要愛惜自己才是,您瞧瞧,受點兒傷就崩裂,往後定然要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