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到大,除了劉家村的人不是東西以外,我沒見過還有誰像你一樣這樣對待我。
哦對了。
你應該不知道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十寸左右的疤瘌是怎麼來的吧?
劉春蘭說,她給我尋了個好親事。
那人是隔壁村的傻子,已經弄死了三個妻子,她要我嫁過去做續弦。
怕我跑了,特意拿了鐮刀想要挑斷我的腳筋好讓我跑不掉。”
她的語氣平靜的好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般,卻讓蘇錦棠忍不住的汗毛倒豎。
虞疏晚看向她,“劉春蘭在按著我挑我腳筋的時候說,讓我乖一點,配合點,她是為我好。
所以我其實一直在想,如果我們角色對調,要被挑斷腳筋的是劉春蘭,我也說是為她好,她能不能感受到我的苦心?”
她的語氣悠悠,看著蘇錦棠已經發白的臉輕笑出聲,
“蘇夫人,我也不想總提起從前的日子。
可是我今年十四歲,我十四年的人生只有這些。
所以就算是不喜歡聽,你也聽著。
我不需要你自以為是地對我好,如果你要證明這就是對一個人好,你現在去打虞歸晚,打父親,打虞景洲,往後我絕不多言。”
“你就這麼恨我?”
蘇錦棠的唇翕動著,眼中滿都是失望,“虞疏晚,我承認從前是我的疏忽,可你覺得,你這樣針對歸晚就對了嗎?
劉春蘭有錯,可歸晚又有什麼錯!
當初的事情你憑什麼遷怒她的身上,她如今想跟你處好關系,已經處處小心討好。
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肯放過她,你只會咄咄逼人!
你在鄉下學到的就只有這些斤斤計較小肚雞腸是嗎?”
“是。”
虞疏晚大大方方的承認,“我為了能夠吃飽肚子,因為一個掌心大小的酸果子跟村子裡的男孩兒打架。
我若是有你的高風亮節,不斤斤計較小肚雞腸,我早就被餓死了。
不是人人生來就是蘇夫人,更多的只有我這種人。”
說完,她頓了頓,又笑起來,“我說錯了,像我這樣倒黴的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