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姜纓打算換床,內務府需要時間趕製後,姜纓便讓雲姬將她的東西搬去了暖閣,一開始,只是在暖閣休息,漸漸地,姜纓也開始偶爾去暖閣用膳,這日中午,姜纓又來暖閣用膳。一進門,就看到臉色不善的隋閆。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她現在,怕是死了上百次了。
“你恨我?”
姜纓繞過隋閆,來到內室,卻發現,內室空無一人,祁淮墨出去了?
倒是難得,他不是向來像個姑娘家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
“公主把我害的不男不女,不人不鬼,我還不能恨你?”隋閆陰森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姜纓。“真是沒想到,監國公主,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公主就不怕此事傳出去,毀了你的名聲?”
姜纓走到桌前坐下,故作嚴肅的思量片刻後點點頭,“你確實應該恨我。”
隋閆聞言,立刻愣住,他想過無數次姜纓為自己辯解的場景,卻沒想過,姜纓會一口認下,不,她才沒有這般好心,她這麼說,肯定是別有用意。姜纓不知道隋閆的心思,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那你可想好,要如何為自己報仇了?”
“就憑你對我做的事情,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隋閆咬牙切齒說道。
“殺了我?”姜纓把玩著茶杯,“殺了我,你也活不成,你眼下這樣,雖然再做不得男子,可至少你還活著。可你若殺了本公主,你也活不成,你覺得,這樣的報仇方式,是你想要的嗎?”
隋閆確實怕死,但是他只要一想起他這幾日在未央宮所受的折磨,立刻沒了理智。
隋閆見屋子裡沒有旁人,正是千載難得的報仇機會,於是衝到桌前,砸了杯子,拿起杯子碎片,就要朝姜纓衝過去,誰知道這時,祁淮墨帶著太監走了進來。
隋閆前幾日被折磨怕了,這會看到祁淮墨,猶如老鼠見了貓,立刻將碎片藏起,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站在低下頭。
姜纓見狀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鬆開,然後抬頭看向祁淮墨,“本公主將他交給你調教,這便是你調教的結果?”
祁淮墨一進門就看到了兩人的劍拔弩張,原本還想瞧個熱鬧,沒想到,這個女人立刻將矛頭指向了他,祁淮墨被她的理直氣壯氣笑,“本少君有失公主所託,未能將此人調教聽話,還請公主責罰。”
若是剛進宮那時,隋閆必定心安理得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可眼下,他早就領教了祁淮墨的能耐,他敢保證,眼下他若是敢什麼都不做,等公主離開,祁淮墨定會十倍百倍,報復回來。
想到祁淮墨折磨人的手段,隋閆嚇得渾身發抖。
“請公主明察,此事與祁少君無關,都是小的……是小的蠢笨不堪,惹惱公主,還請公主責罰。”
“一個口口聲聲喊著要殺本公主的人,本公主哪敢責罰?”姜纓明明在笑,隋閆卻覺得她的笑比冬日霜雪還要冷上百倍。
隋閆偷偷看了祁淮墨一眼,繼續說道,“小的口無遮攔,惹怒公主,小的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