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的爹上班時腦溢血突發,死在單位廁所。
當時廠領導之間對給不給撫卹有分歧,因為杜家兄妹兩個都未成年,沒親戚就該送福利院。
但這兩兄妹有兩個親舅舅,雖然和他們母親同父異母,大家也多年不來往了,但按政策就該親屬收養。這撫卹金直接發到兄妹兩個手裡不合規矩。
當時辦完喪事以後杜家已經斷頓了,是靠著院裡大傢伙的接濟勉強熬著日子。
聾奶奶、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這四家,讓杜家兄妹輪流上家裡吃飯,對杜守義都是有恩情的。
哪怕不太靠譜的何大清都是個‘恩人’。他想收杜守義做徒弟,傳他手藝來著。
所以在杜守義前身的記憶裡,他對這座四合院的感情之深,著實把穿越者嚇了一跳。
最後,是聾奶奶出面。她拿著烈屬證去找了廠領導,才把撫卹金給要下來。
聾奶奶不簡單,可四合院中又有誰是簡單的呢?
一大爺是八級工,工人中的‘至尊’級別。無論哪家廠,八級工都是鳳毛麟角、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二大爺的七級工也不差。七八級工有另一個稱謂:高階技師。都不是單靠熬年資能得來的。
如果再加上許大茂,這位以後的副主任的話,整座四合院裡可謂人才濟濟。要技術有技術,要權力有權力,衚衕裡還有哪座院子能比這裡更牛叉的?
有恩就要報恩。
隨便填巴點東西后,杜守義拿出了兩小缽臭豆腐,然後包了十塊‘稻香春’的槽子糕,晃晃悠悠的向聾奶奶家走去。
年紀大的人嘴裡沒味,這臭豆腐正是夏天最好的開胃藥。
而槽子糕就是‘古法蛋糕’。聾奶奶曾提過一嘴,說是坐月子時該吃這個。她還讓何雨柱給做點,要給秦淮茹。
可現在雞蛋要拿去創匯,金貴著呢,市面上根本見不著。何雨柱哪有能耐弄去?杜守義今天就給聾奶奶送十塊過去,滿足她的心願。
來到聾奶奶屋裡正好賈張氏也在,她抱著三個月大的槐花正和老太太說些什麼。杜守義坐到了一旁,靜靜聽著。
聽了一會兒他明白了,賈張氏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抱怨媳婦太忙,嘟囔著要讓她換個輕省些的工作,好早些回家做飯看孩子。
聾奶奶說了她聽不見,可賈張氏不管,只管自己叨咕,她可能就是把老太太當個‘樹洞’了。可聾老太太真的聾嗎?
杜守義還有事,沒空做另一個‘樹洞’。他聽了幾句後插嘴道:“賈大娘,您這事沒和秦淮茹商量過吧?”
看著賈張氏懵懂的神色杜守義繼續道:“秦淮茹現在的車間算重體力勞動,一個月開四十一斤糧。
要是調出車間,她一個女同志一個月只能開二十三斤,裡外裡差了小二十斤呢!”
“啊?!有這事?”
“我蒙您幹嘛?您要不信,找一大媽打聽一下就明白了,一大爺不是和賈大嫂一個車間的嗎?
賈張氏聽完立刻告辭離開了。她現在就要去找一大媽核實一下。
本來糧食就不太夠吃,如果真是每月少了二十斤口糧,那對這家裡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