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義確實高興。有廖家窪的存在,建國就不用急著搶六六年春季徵兵那一撥了。十六到十八正是他長身體、長技能、長知識的大好時間。能留在身邊安安心心‘成長髮育’,當然最好。
要是過後顧玲這裡暫時用不上勁也沒關係,把他往廖家窪一送,以後該參軍參軍一點不耽誤。
還有棒梗,解曠,...
今天看似是普通的一天,但對未來而言太重要了,杜守義的心裡解除了一個大大的隱憂。
二月九日,禮拜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簽到獎勵為,‘Koseba’越前蟹開高蓋飯X100。”
‘又到吃雪蟹的季節了?記得去年是二十份吧?’
看了看不遠的周曉白,杜守義默默關上空間。這種‘名物’還是自己家關起門享用吧。
周曉白今天來學溜冰了。她還帶著老爹的任務,要求杜守義的一幅字回去。
這幅字當然要給,劉光福能早早定下一個參軍名額還多虧了周副首長。人家可能舉手之勞,但對杜守義而言就是份結結實實的人情。
一件書法作品是‘一次完成’的嗎?據說東晉是這樣的。
前文說過,那時簡、帛、紙並存,書寫依然保留著一些簡帛的習慣。先寫完,再稍稍修改。《蘭亭序》上不就有塗改的?
寫完了瞄一眼,不是實在看不過去的那就這樣吧,不會反覆重寫。當時講究的是從心所欲,隨性自然。
但到了唐宋以後風氣慢慢變了。蘇東坡有時一封信要寫上十來遍才能滿意。
到了現代,有些書法家會同一幅字寫上幾刀宣紙,直到駕輕就熟,完全形成本能。這個...忍不住多句嘴,人形印刷機?
杜守義是‘一波流’。他和小北之間的尺牘往來都只寫一遍,寫錯了塗改,即使敗筆多多也不會寫第二次,要得就是那份真實意趣。而且修改之後的章法、墨法的變化讓一張小小的尺牘顯得很生動。
這也是他從王右軍那兒得到的‘啟發’。看多了右軍真跡後,他對‘章法’有了顛覆性的新認知。書法不必求全求備要順其自然。
寫字不是畫畫,可以反覆修磨,它是一種即興創作,有很大的偶然性。
全神貫注,落筆無悔,這才是‘自然’。如果一幅作品為了主觀最佳反覆修磨成百上千遍,那哪來的醉書《蘭亭序》?哪來的《祭侄文稿》?
給周副首長的字也是這樣。《答客誚》一遍完成,杜守義反覆看了看,感到十分滿意。他全力以赴了,這就是他此時此刻的最自然的狀態。
“就這張了,等墨幹了再拿走。”杜守義寫完對周曉白說道。
一旁觀摩的顧玲這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道:“這麼小?我還以為你打草稿呢。怎麼不用宣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