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弒君這事兒,太子也不是沒想過,不過弘治皇帝再是仁愛寬厚,可這該有的提防,他是一樣不少,朱厚照想了想道,
“你可別告訴本宮是要去刺王殺駕吧?”
牟斌搖頭,
“只要殿下能將臣帶到御書房,見到陛下,臣就能法子讓陛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死!”
朱厚照聽了扶著牢門的手一緊,
“你……你……你用甚麼法子,難……難道你……你早就對父皇下了……下了手……”
說到這處,他連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了,
作為一個對生父生出恨意,恨不能取而代之的太子來說,這是個好訊息!
可對一個即將做帝王的太子,這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牟斌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對父皇下手,那對自己呢?
是不是也暗中下了套?
牟斌搖頭道,
“這事兒……並非是臣所為……”
頓了頓道,
“待得今晚過後,微臣必會將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一一講清,只如今我們時間不多了,還請……殿下快做決斷吧!”
朱厚照與牟斌隔著牢門互視,四目相對,牢室之中一片寂靜,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之聲,尤其太子殿下的呼吸沉重的幾乎要窒息一般,
良久……久到桌上那一豆油燈,發出噼啪炸響之聲,朱厚照面色由潮紅變做了煞白,
“好……”
他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個字,
“……就依你!”
……
當夜,御書房裡弘治帝還在伏案批閱奏章,
“陛下,已經四更了……陛下龍體要緊,還是早些睡了吧!”
李廣輕手輕腳的進來,低頭小聲道,弘治帝抬頭,看了看桌邊的沙漏,
“都四更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