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纓年卻把項居安這句“你和我不能同時離開東部”聽了進去,心裡莫名被打動了。
軍中所有人,項居安對待江纓年是最為嚴厲的,許是因為他當初剛進北部大營之時,就擅自違犯軍規,往後的日子裡哪怕他無心犯了很小的錯誤,這種小錯若是旁人可能也勉強就算了,但若是和他江纓年有關,項居安就一定狠抓嚴打!
今日項居安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也不是很看不慣他嘛,說明他在項居安心裡,還是有點分量的。
一想到這,江纓年心情一下子舒朗了許多。
“我即刻便啟程。”項居安起身便準備回房收拾收拾,還不忘囑咐道:“給北部發一封急信,讓他們也出一個人,火速趕往京城。”
“您還不如直接說讓關吉羽去呢。”江纓年跟上他,道:“賀蘭還在探查新域重新繪製新的版圖,這會兒哪有功夫走開?還有,他不是說要弄那個邊防城牆,恐怕是沒有時間回京。”
“那就叫吉羽去京城。”項居安自然接道,事情太突然,他腦子裡想著事情,倒是把北部的事都拋之腦後了。
江纓年眼裡猶猶豫豫的,忍不住嘀咕道:“這韓楨又不是武將,他能有什麼威脅性啊,叫北祁營的人看著點不就行了,要不還是讓我跟您一起……”
“想什麼呢!”項居安不稀得跟他廢話了,斥道:“都是一個大營裡的人了,還天天北祁營北祁營的叫?我怎麼安排就怎麼來,少在這裡跟老子唧唧歪歪的!”
項居安進了屋,一邊換下身上的衣服,一邊道:“小兔崽子,想去京城機會多的是,下次讓你先告假回去休息,總行了吧?”
一聽這承諾,江纓年馬上笑逐言開,幫忙把項居安要換的鞋拿到他腳下,道:“您可要說話算話啊!那關吉羽呢,她下次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啊?”
項居安蹬上皂靴,白了他一眼,道:“你再跟老子討價還價一句?”
江纓年有眼色地收起笑臉,不敢再多廢話。
東部邊境離京城不算遠,項居安快馬加鞭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皇城外。
他低頭整了整衣服,神色並不算輕鬆。
項居安想不出有什麼重大的事,能讓舒帝如此緊急地召他回京,前不久他才往京裡通了信,彙報了東部的情況。
眼下還沒有戰事,那又是為何呢?
剛踏入皇城內,身後遍有人喚他:“喲?前面的可是項大將軍?”
項居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那人,道:“韓丞相,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韓戚快步走到他面前,道:“勞煩將軍記掛,本該是我先問候項大將軍您啊,我在這天子腳下,自然是安穩無憂,哪及得上您日夜駐守邊疆,為咱們緒澧國操的那些心吶。”
項居安回以一個標準的淺笑,道:“韓丞相啊韓丞相,您這張嘴,還是這麼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