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老爺來了?快請。”
六十歲的店老二笑著說了一句,也不迎一下,自顧自從後方貨架上拿出鄭輝之前存好的杏花村酒,遞了過去。
屋裡酒氣濃烈,旱菸的煙氣壓過酒氣,燻得人睜不開眼。
眾人不知道是酒燒的,還是煙燻的,都眯著眼。
在看到鄭輝的一剎那,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閃了一下。
他們都聽說過,這個叫光輝的,曾經在夜衛裡當差,是個不小的官。
而且,這人曾經跟隨過閒王。
雖然現在十個夜衛九個吹牛自己伺候過閒王,但眾人是有點信的。
因為附近街區的潑皮見到鄭輝,都老老實實。
邵氏酒館曾經有人來砸牌匾,鄭輝出門勸了幾句,對方嚇得差點跪在地上,最後還是鄭輝扶著才能站穩。
雖然鄭輝這人從來不宣揚什麼,但眾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個能人。
至少比酒館裡所有人都有能耐。
只不過,能人也有老的時候。
鄭輝平時話不多,但講到朝廷流言,市井八卦,卻說得眉飛色舞,但凡是犯忌諱的地方,他都能巧妙掩蓋下去。
鄭輝從來沒說過任何官員的壞。
即便提起解林甫解首輔,也只是說,這人字寫的好,年輕時風流倜儻,只是行事不符合中庸之道。
越是這樣,眾人越覺得這是一尊大神。
一人突然提高聲音,道:“閒王要渡河了,你們都聽說了吧?”
“早上蹲坑聽到的訊息,然後把我興奮的,蹲到腿麻也沒蹲出來。”
眾人大笑。
“咱們人族,還是有個有種的!”
“是啊,那大將軍王有難處,咱就不多說了,可那麼多英豪,怎麼就任由妖族欺凌?還得是閒王殿下啊。”
“岡鋒之子,就是不一樣。”
“可惜,要是岡鋒先生在世,恐怕又是一尊大儒,第二個趙首輔啊。”
“趙老爺子早就不是首輔了。”
“在老子心中,天下只一個首輔,那就是趙移山!愛誰誰,解林甫算個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