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寧帝呆立,全身輕顫。
他猛地抬頭,漫天修士落下,站在李清閒身後。
那些修士愕然望著佝僂成野狗的老人,望著他陰溼的褲襠。
太寧帝死死咬著牙,緩緩道:“閒王,朕願意答應你一切,只求給朕一個體面。”
李清閒緩緩道:“呂文華。”
“屬下在。”
“皇帝死後,一般都有什麼封號?”
“年號與尊號早定,一般是加廟號與諡號,死後也可另加尊號。”
“有什麼適合他的諡號?”
“暴虐無情曰厲,不悔前過曰戾,暴民殘義曰幽,另有昏、紂、殘、惡、奸、邪、暴、虐等諡號,只是少見。”
李清閒點頭道:“唐劍楠之惡行,超越人倫底線,諡惡吧。”
“你……”太寧帝氣得渾身發抖,卻連張口罵人的力量都沒有。
“廟號呢?”
“或祖,或宗。今上……齊惡帝寸功未立,當稱宗。大概只有仁宗、孝宗、英宗、穆宗……”
“他配得上哪個廟號?”
“都不配。”
“那不如……”
李清閒突然望向太寧帝,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緩緩道:“從今天起,廟號多加一個字,曰稀。”
“哪個西?”
“稀疏的稀。”
“哦,齊稀宗……”呂文華說到一半,呆在原地。
那些文官道修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忍不住低頭。
武將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幾息後,有人回過味來,嗤嗤亂笑聲充斥著殘破皇宮。
太寧帝蒼老死灰的面容上,泛起淺淺的黑紅,他身體一晃,癱在地上,似是坐在什麼東西上,噗嘰一聲。
他抬著顫顫巍巍的手臂,指著李清閒,口中急喘,一個字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