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煩啊!吳子睿你自己沒有事情做嗎?!”
那邊吵吵鬧鬧,這裡倒是安靜了下來。
“老大。”林知雨的臉還是很紅,“我……我想吃卷餅。”
齊畫月明白酒喝太多胃就會難受,這個時候吃點熱乎的總比喝冰水要好。她站起身,說:“我去給你買。”
李危摁下她,“我去,你在這裡坐著。”
煎餅攤就在不遠處,他過去也能看到他們。
林知雨長舒一口氣,坐在石凳上擺著雙腿,語氣自動帶波浪號:“妹子,今天我還挺開心的,我以為你們都不願帶上我一塊玩的。”
齊畫月仔細端詳,雖然說話正常了不少,不過還醉著。
她笑了笑:“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你看啊,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和你們都沒啥共同話題。”林知雨嚥了口口水,緩了緩,“我也沒有朋友,平時除了在漁場就是去鎮上找兼職。”
他的語速忽的變慢,喉嚨就像哽住一般,“他們都說我要錢不要命,感覺我都不會累一樣。”
“可是,我好累啊。”
齊畫月沒有回頭,她知道林知雨這麼拼命的理由,沒有辦法說些輕飄飄的安慰話。她也清楚林知雨不是固執,只是害怕。
“累就對了。”齊畫月淡淡開口,“你都不休息,身體怎麼可能還會不累?”
“我知道說了你也不會聽。”齊畫月瞭解林知雨,道理這人都懂,“但我還是會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拼命?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有限的,你把時間分給工作,其實就是犧牲了陪伴你媽媽的時間。”
“還讓自己的身體承擔那麼多的風險。”
齊畫月早就問過,林知雨在漁場的工資不低,再加上獎金,每個月掙的算多的了。可是他偏偏還覺得不夠。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在醫院拿不出醫藥費時的窘迫,還有醫生反複在他耳邊強調的後續治療費用。
一切都在提醒他,還不夠。
“我知道。”
林知雨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所以我今天很開心。”
齊畫月也跟著他一起晃動起雙腳,周圍傳來人們的歡笑聲、海浪翻飛拍打礁石的聲響,還有斷斷續續卻又熱烈的蟬鳴。
這一切交織成夏日獨有的交響曲。
“我也很開心。”
齊畫月默默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