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服務生說完,安東尼一把推開了瘦弱的服務生,“什麼,嶼安來了,我就知道嶼安肯定回來參加我的畫展的!”
安東尼挪動著肥胖的身軀朝服務生手指的方向跑去。
但安東尼沒想到的是,祁嶼安的出現給他帶來的除了驚喜,更多的卻是驚嚇。
推開瘋狂拍照的記者,安東尼一下癱倒在地上。
只見祁嶼安站在畫像面前,似乎是在仔細端詳著畫中的自己,一個油漆桶靜靜的呆在他的手上,殘留的紅色液體證明了畫像上的液體是它的傑作。
“哦,天吶,嶼安你這是做了什麼啊!”
服務生將癱倒在地上德安東尼扶了起來,安東尼甩開服務生,張著手,滿臉心疼的看者被潑滿油漆的畫像。
面對周圈的令人窒息話筒和攝像機,祁嶼安雙手插兜顯得很漠然。
“繆斯先生,請問您為什麼要毀掉安東尼大師為您創造的畫像。”
在極致的沉默下,還是有一個膽大的記者朝著祁嶼安提出了疑問。
祁嶼安順著聲音看去,漆黑幽暗的瞳孔讓記者們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
隨後,眾人只聽見一聲輕笑,“毀掉?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樣看起來更好看了嗎。”
祁嶼安轉身面對巨大的畫像,似乎真的很滿足自己的傑作。
安東尼被氣得渾身顫抖,但是又對這樣的祁嶼安無可奈何,最終這場鬧劇還是無疾而終,但是記者們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開始摩拳擦掌,將視線放在了祁嶼安身上。
傍晚,祁家的大門被人粗暴的從門外踢開,“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簡直是瘋了!”
祁國政沒等著關上門就開始對著祁嶼安破口大罵。
看著一臉淡定的坐在茶几上看電視的祁嶼安,祁國政突然一陣語塞,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按著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坐在了祁嶼安對面的沙發上,“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坐的地方是茶几。”
祁嶼安懶懶的轉頭看了一眼祁國政,“嗯,知道。”
見祁嶼安沒有下來的意思,祁國政也不強求,反正也坐不壞便任他開心。
“今天畫展上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將訊息壓下來,現在電視上就全都是你的新聞。”
祁國政本以為這段話會換來祁嶼安的愧疚,沒想到面前的祁嶼安競輕笑了一聲,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是嗎,上電視不是挺好的,為什麼要壓下來。”
看著祁嶼安認真的表情,祁國政皺著眉問道:“你現在是清醒著的嗎?”他現在真的不懂祁嶼安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祁嶼安換了個方向,面向祁國政岔開腿雙手交疊撐著下巴微笑著看著祁國政,“當然了,我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清醒,我親愛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