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開啟門一看,內裡其實和廉價酒店的構造差不多——
一眼能望見盡頭那兩張靠得極盡的榻榻米,旁邊放張等高的茶桌,桌上花瓷盤,擺了兩個橘子,一串綠色葡萄。
生活氣息好像就只有那一個角落。
至於其餘的。
祁音書默默環視了一圈,這一半的水泥牆,和沒裝修有什麼區別?
她以前來出差,時間安排都不緊張,還真沒發現園區裡有這麼神奇的地方。
站她旁邊的淩豫箏,眉頭也皺得厲害,食指在下巴摸了半天。
“小祁,要不,我出錢,我們大家換個地方?”
祁音書嘆了口氣,往裡進:“唉,算了吧,路上我也查過。這裡確實是周圍一圈唯一一家距離近的了,不然也不能價格這麼高。”
她把行李箱推到牆角,“反正就住一晚嘛,湊合湊合也行。”
“唉,好吧,那我問問江長吟,她要是想出去住,我幫她訂個房間。”
屋裡安靜了會兒,祁音書從旅行包裡取出幾樣一次性用品,往衛生間送。
聽見外面淩豫箏說:“行吧,她也說湊合不想再跑了。”
“嗯,那就大家一起湊合唄。”祁音書輕松應道。
她這會兒手裡只有三樣要放在盥洗臺上的東西,最多幾秒就能搞定。
但祁音書停在了衛生間鏡子前。
一個人靜靜站著,目光低垂,心裡琢磨事。
到淩豫箏的聲音又響起,在外面遠遠地喊她:“小祁——忙完了嗎——過來一下——”
祁音書無聲呼口氣,看看鏡中的自己,轉身走出衛生間。
房裡,行李箱攤開在地面上,穿白色毛衣的人,雙手袖子都挽在胳膊肘附近,頭發也隨意地束了個低馬尾。
抬手,將兩個銀色箔片舉給她,“喏。”
“這是——”過敏藥,止疼藥?
“你不是對花生過敏嘛,就算過敏體質,這春天出行,得帶藥。”
淩豫箏低頭在行李箱裡忙活,開拉鏈,“另一個,你生理期快到了,以防萬一吧。”
一種複雜令她搞不明白的情緒湧上心頭。
祁音書面無表情,卻又用雙手認真接過,垂著睫毛,悶悶地說了聲:“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