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端著一盤餐，一杯熱飲回桌。餘櫻大概很早就瞧見淩豫箏了，臉上不是很吃驚，還熱情地挪開餐盤：“淩經理，快坐！”
淩豫箏很高興地坐下，和祁音書並排，看向餘櫻：“你都吃完啦？”
“給。”祁音書把剛才順手拿的新餐具塞給淩豫箏。
“對啊。”餘櫻答，“淩經理你行李呢？不是八點就要集合出發了嗎？”
“我剛才放車上去了。”淩豫箏自然講，夾起核桃包要吃。
“小心燙。”祁音書低頭在玩手機，平靜的聲音如彈幕般輕輕飄過。
“對這裡面的夾心可燙了。”餘櫻也提醒，“你小口小口咬。”
飯後，七點四十多，她們一行整齊的白色夾克聚在大巴車下放行李箱。今天集體行程是直接進山，去峽谷裡看熊貓，再進行部門登山比賽。
大部門照例拆分成一二三四組，淩經理跟一組，丁總跟二組，領導缺席的三四組則改為組長領隊。
車裡，祁音書戴上夾克後領的帽子，倚在最後一排窗邊閉目養神。
淩豫箏單獨一人坐她前面，正在聽電話，低聲講：
“這有什麼好意外的，第一次部門團建我肯定要趕來參加呀。”
“哈哈，誰叫你偷懶不來，這邊風景還挺好的呢。”
“對，北京那邊我已經談好了，下週她們會派負責人到公司來。”
“是麼，沒有，可能因為昨晚淋了點雨，我聲音啞得很明顯嗎？”
祁音書原本一直閉著眼，聽見這句，她緩緩地睜開，向右看。
從右側玻璃的反光中，她依稀能看見淩豫箏的側臉倒影，挽起耳發，手機緊貼在耳朵邊，小拇指上那枚銀戒清晰可見。
她靜靜地聽了會兒淩豫箏講話，通話時間太長了，前座的人從啞聲到輕微咳嗽。
祁音書坐直，掀開帽子，頭發絲起靜電，在陽光中飛舞。
她右手難以抑制地扶向前座椅的後背，想要跟淩豫箏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結果淩豫箏不知道是怎麼發現了她這舉動，人忽然上身抬高點，左轉頭來看她，口型：“怎麼了？”
祁音書先搖搖頭，又指了下淩豫箏，再指回自己的喉嚨。
淩豫箏頓時笑了，無聲道：“沒事兒。”
祁音書嘆口氣，有些頹然地把自己摔回座椅。
到目的地時，窗外天空已呈湛藍色，白雲絲絲縷縷地飄在空中。
淩豫箏人剛睡醒，迷迷糊糊地看著餘櫻和祁音書從她身邊經過，而後才懶懶地舉了下雙手，打個哈欠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