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兵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將瀟晨晨和小白送到了省城機場。
看著那長長的黑髮和不停回首的俏臉,消失在安檢通道後面,張學兵的一顆心彷彿也隨之遠去了。
回到車上,他依然像是失去了最珍惜的東西似的,坐在後座上一言不發。
好半晌他才對前面高飛說道,「餓了吧,找個地方吃飯!」
熊戰趁高飛發動車子的當口說道,「吃火鍋吧老闆,今兒下雨天冷,咱也暖和暖和!」
張學兵心情好了許多,哂笑道,「你找個媳婦,天天能給你暖和!」
發動機的轟鳴中,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雖說省城離著老家不遠,可今晚上下雨,這年代魯省的高速公路還沒開始興建,國道路況又不好,是別打算回去了。
高飛笑道,「你別刺撓他了,就這身肥膘囊膪的還找媳婦,我看啊沒戲了!」
熊戰抬手朝著他腦袋虛劈了兩下,笑罵道,「禿子別笑話和尚,咱倆一個德行,這輩子估計都沒人愛了!」
高飛氣笑了,「沒人愛怕啥,咱自己愛惜自己就行了,我知道附近有家涮肉特地道,好好來一頓就當愛惜自己咯,是吧老闆!」
他們倆逗悶子,張學兵雖未接話,但心裡卻清楚,這兩位是給自己開心呢,心裡微微有些感動,當即說道,「走,涮肉就涮肉,今晚上可勁的造!」
北方人常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十場秋雨就穿棉。
張學兵也記不起這是立秋後的第幾場雨了,只是發現街上竟然有人已經穿上了冬裝。
淅淅瀝瀝的小雨,此刻已經漸漸變大,黃豆粒似的雨滴砸在擋風玻璃上啪啪直響。
外面的樹木、建築、行人、車輛都漸漸模糊起來,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
雨刷不停地擺動,卻也無法讓玻璃恢復以往的清明透徹。
張學兵看著外面黑乎乎的天空,似乎在尋找那一架載著瀟晨晨的飛機。
也許是秋雨帶來的愁思,讓他煩亂不堪,也許是瀟晨晨的離開,讓他心緒不寧。
他感覺整個人都蔫了,一點情緒都沒有,只想昏昏沉沉的睡一覺。
不知不覺間,他雙眼皮開始打架,歪在靠背上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