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韋世寬房裡那個穿的像道士的小廝。
莫塵急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出門行了個禮道,“奴婢莫塵……”
“跟我來!”那少年說完就快步出了院子,莫塵急忙跟在後面。
澄園佔地不大,且被一堵白牆分成兩個更小的院落,前院是小王爺韋世寬的居所,白牆另一邊則不知住著什麼人,平時安安靜靜,也不見有人出來。
園中假山、花樹、池塘遍佈,曲徑通幽,沿著甬道走去韋世寬的寢房要不少時間。
莫塵趁此機會熟悉地形,又向那個小廝打聽道:“這位小哥,不知道怎麼稱呼……”
庭院中秋風徐徐,層層紅葉映著白牆紅瓦,頗有種深秋蕭瑟的意境。
“我叫清心,”小廝回過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用手捂著鼻子道,“你這身衣服……多久沒換了?”
莫塵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紅衣綠褲,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我這是昨天早晨剛換的,昨夜和今晨手忙腳亂,就沒有換。”
“回頭去找黑鳳領幾套新衣裳,咱們小王爺愛乾淨,你以後注意點!別惹得小王爺生氣不說,若是像昨晚那樣,上吐下瀉的可就要挨板子了!”清心說著,又繼續向前走,“你是新來的不知道,小王爺對灰塵、氣味什麼的特別敏感……一個不小心,輕則渾身起疹子,重則……高燒不退。”
“是,我知道了。”莫塵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韋世寬不僅是個潔癖,還有過敏症啊,真是難伺候。
“小王爺,莫塵來了。”到了寢房門口,清心稟報了一聲,便掀起竹簾子。
紅衣丫鬟低著頭,小心走了進去,發現屋裡還有一道修竹屏風,越過屏風,還垂著一道半透的淡青色帷幔,便跪在帷幔外邊:“奴婢莫塵。”
“你近前來。”睡榻上的人聲音虛弱,好像快死了一般,“到簾子裡來。”
隔著青色帷幔,莫塵見他身形消瘦,似乎比起昨日整整瘦了一圈兒,本就稜角分明的俊顏像是又被刀削去了一層。
莫塵想到他病成這樣,都是因為自己,不禁心虛。
她起身,小心掀起帷幔走近了又跪下:“小王爺有何吩咐。”
韋世寬盯著她,端詳了好一陣,聲音低沉醇厚:“我想起來了,那天在小樹林,往雞湯里加鳥糞的……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