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摸到了床頭的早就準備好的符紙，輕輕甩了過去。
符紙剛一接觸恆婉白就發出一道淡淡的金光，渾身鬼氣瞬間消散，恆婉白麵容恢複，她兩眼都是血淚，神情悲慼又憤怒。
“好了！”程鳶鬆開手，恆婉白跌坐在地上，低聲哭著。“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個畜生？”
楚洛：“你殺了他，就徹底沾染了血債，於你陰德有損。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後果嗎？”
“我不在乎！隻要能殺了那個畜生，讓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你會灰飛煙滅，會被修行之人抓起來打得魂飛魄散。”楚洛聲音沒有起伏，很平靜地問道，“電影你不準備拍了嗎？你不想讓你爸媽看到你拍的電影嗎？”
恆婉白：“……爸爸媽媽，嗚嗚嗚……”
程鳶一屁股坐在了病床邊上，眯著眼睛看著楚洛毫無血色的臉，歪著頭仔細地打量，還伸手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楚洛：“……”
程鳶收回視線，“你先教育她，教育好了，我們再來談你的事情。”
楚洛：“……”
為什麼突然有種心慌的感覺！
比剛才麵對霍霄鳴的表白還要心慌。
重生以來，第一次有了一種想要逃避的衝動。
程鳶直接飄過了病床，飄到了窗戶邊上，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回過頭對著楚洛意味深長的嘖嘖兩聲。
楚洛：“……”
那種想要逃避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她收起滿腦子的想法，對著恆婉白道：“現在就算我放你去，你也未必能夠殺了雷成。”
“雷成住宅有強大的陣法保護，他身上又佩戴了法器。”
“你去，是羊入虎口。隻有他傷害你的份兒。”
恆婉白想到了自己生前受到的屈辱，還有死後遭受了同樣的對待，她滿身的戾氣就控製不住了。
“那就這麼放過他嗎？”
楚洛卻揚了揚唇，笑得有幾分冷意，“雷成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剛才掐算過雷成的命格了。
已經徹底改了。
雷成身上的血債、命債、風流債……一筆一筆全都顯現在他的命格上了。
這和之前的掐算完全不同。
之前她掐算雷成，那可是半點兒血債都無，甚至還有不少功德。
是他背後有高人在為他遮蔽天道。
現在遮蔽失效了，所有的報應會慢慢地應驗在雷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