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有些更尖銳驚喜的聲音亮起來，“他們一定是明星。”
“哇哦！你們看起來好登對呀！什麼劇什麼劇，我回去就追。”
“哥哥姐姐，你們是剛出道的嗎？不應該啊！這麼好看的人兒，早該火了！”
……
年輕人的問題嘰嘰喳喳多起來，蘇芷衡也不好先回答哪個，被他們的腦洞、熱情折服，只是一味點頭，搖頭，然後沖他們揮手。
沈南晞走近拍拍那群學生，笑罵著，“剛剛上課你們一個兩個都心不在焉的，一下課就有興致閑聊了。”
“沈老師，那剛才的課……”學生說著臉色又開始白，吐吐舌頭稀釋著口腔中的怪味兒。幹脆不爭論了，學生們一溜煙都走了。
等學生們走後，沈南晞還未走向長廊上來，顧瑜瑾已經取下了脖子上掛著的相機遞給他，熟練轉身握著蘇芷衡的手，囑咐道：
“快拍吧！等會兒還有許多地方呢！”
得虧是在校園裡，要注意個人的師容師貌，要不然沈南晞真想給他來個大白眼。
“南晞哥，拜託了！”蘇芷衡笑著靠近顧瑜瑾，微笑看著鏡頭。
這下，沈南晞好歹是有了臺階下，犟嘴嘟囔著，“我這就是看在阿衡的面子上才拍的。”
顧瑜瑾看了一眼蘇芷衡朝自己眨眼，瞬間秒懂，也遞臺階，“是，是，是，沈老師快點拍吧。”
那日他們走了很多地方，圖書館的大門，藥園的庭院，蓊蓊鬱鬱的大草坪，散落在各處的巨幅雕像，各處有年代感的教學樓，蜿蜒曲折通向明媚的小道……留下許多定格記憶。
後來走的累了，顧瑜瑾借了輛單車，載著蘇芷衡穿梭在林蔭道上。沈南晞將相機還給他們便自覺退場了。
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虯枝，橫亙枝節，在道路兩旁上空相觸握手，遮蔽著日月星辰，形成一片碧綠陰涼的緩息之境。
樹蔭縫隙下漏出的光斑隨著風兒跳動，從遙遠大洋吹來的風兒在此處經過，帶來一絲夏的燥熱。
蘇芷衡環抱著顧瑜瑾精瘦的腰，將臉輕輕貼在他後背，撚住他翻飛的衣角，鼻尖傳來他身上薄荷味的清香。
座椅下鏈條的轉動聲，叮鈴叮鈴的，機械轉動著。
移動的影子漸漸在柏油馬路上交疊在一塊兒。
她許久不說話，手腕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腰，顧瑜瑾騎的慢了些，以為她累了。
下課鈴聲響起，從教學樓裡蜂擁而出許多揹著書包的笑臉。逆著人群不好騎車，兩人幹脆下車推著車慢慢走。
社會的霜雪還未吹涼這些新鮮面孔的心血。
他們還有自己的驕傲，怡然自得，或三兩成群結伴而行，或是傲然獨行，爽朗大笑大踏步往陽光底下追趕。
蘇芷衡攆著顧瑜瑾的步伐，腳步一頓一挫，看著眼前的朝氣，不自覺感慨：
“年輕真好！看山是山，游水是水，苦是苦，樂是樂，敢是敢，為是為。沒有那麼多拘束，沒有那麼多情不得已。如夏花絢爛，如群鹿逐日般朝氣蓬勃。”
聞言，顧瑜瑾淡然一笑轉過頭看著她，朗聲道：“同學少年，許知愁滋味，風華正茂，他朝亦報淩雲志。”
而後兩人默契相視一笑，言道：“青春真好。”
他們這樣的打扮，長相，在校園裡不說是鶴立雞群，也堪稱得上是兩只獨秀，不少學生投來好奇的目光。
人流漸漸散了許多，顧瑜瑾把車停在停放點，接過她手裡的花兒，牽起她的手往校外走。該遊玩的都已經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