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仙尊答到:“邊陲小鎮,恢複了也抵不上京城夜市繁華。”他指了指屋內的蠟燭:“我們住的上房,屋裡卻只有這麼一根蠟燭在桌子上。要麼是黑店不捨得給我們用蠟燭,要麼便是蠟燭在這裡比較稀缺。”
楚熠朝外望去,入目幾乎沒有幾戶人家亮著蠟燭。
“木牌給我”
楚熠:“師尊,剛我和掌櫃打聽了。上溯派鼓勵南陽百姓修煉,只要被宗門選中,就可佩戴令牌得宗門庇佑;如果沒有資質也可以用金銀購買,只是價格不菲大多數家庭整年的收入也就購買一個令牌。他們家因為兒子在上溯派修煉、自己開客棧,手頭比較殷實,所以家中每個人都有保命令牌。尋常人家祖孫三代六七口也就有一塊兒。”
江佛佛無聊的昏昏欲睡:“上溯派,聽著……是個好門派呢。”
清塵仙尊仔細檢查令牌:“這令牌靈力縈繞,有傳信陣法,普通人也用得,那個守衛沒說謊。”
江佛佛:“來往修士很多,在令牌上做手腳風險太大。但我總覺得城內壓抑古怪,今日我們進城時,城內百姓正在出城,一個個眼神疲憊,疲憊不堪。而且上溯派既然允許外城百姓入城謀生,為何不幹脆將人全部接入城內?外城百姓我看著人不是很多,外城房屋大多殘破,沒有內城舒服。”
楚熠:“上溯派主要靠來往修士僱傭弟子的費用和販賣妖寶為生,但我覺得這個令牌能給他們帶來不菲的收入。若是外城百姓全部入城,內城相對安全,他們便失去了這部分收入。你看那守衛頤指氣使的樣子,這上溯派也不像什麼端正自持的清正門派。”
清塵仙尊開口:“宗門運轉需要生存,此舉並非不可理解。南陽當初百廢待興,重建需要巨大財力物力,城內外如今安定祥和,我們也不能因為這件事過分指責他們。楚熠,你也去睡吧,攢足精力。入了妖族,成群沒有神志的低等妖獸和功法難測的高等妖獸不會等你睡醒了再出手。”
楚熠一聽,麻利鑽進被窩,裹著被子望向清塵仙尊的背影。
清塵仙尊拿著壺酒,足尖輕點躍出窗戶,在窗外的房簷上眺望一片寂靜的南陽內城,手邊是裝滿的酒壺。
又是一個晴朗滿月的夜晚,楚熠心事太多,躺下半天也睡不著,睜眼看見清塵仙尊在窗下獨酌,月色下一動一靜皆灑脫。
他總覺得清塵仙尊從魔族回來後有些變了。
以往的清塵仙尊清冷少言,目光深邃,楚熠每次都會因為看不透他眼神後的深意而下意識迴避。楚熠記得在天靜峰的每個夜晚,清塵仙尊都會專注修煉,一日不曾落下。
可如今,妖族歷練在即,清塵仙尊居然連續幾日夜夜飲酒,不再修煉。
楚熠不可避免想起伏溫王陵時,清塵仙尊直言放棄預言夢的內容,不會殺他,護他修煉。這無異於暗示他,他放棄了系統任務。
他不再努力修煉,是因為不將殺他視為目標了麼?
楚熠【系統,如果我放棄系統任務會如何?】
系統【你會被清塵仙尊殺掉,另一個世界也無法複生。徹徹底底死掉。】
楚熠【我不會殺他】
系統【你……成心氣我?】
楚熠【我覺得你所謂的世界法則無非是兩個系統任務沖突。如果我和他都放棄系統任務,不對彼此下殺手,那就誰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