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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就這麼頓住,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就這樣入耳,沈既欲再次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上滑解鎖,微信開啟,置頂對話方塊的訊息還停留在昨晚,他垂眸看著,沒有點開,而是切回螢幕,徑直點開了查詢。
裡面聯系人一欄存著宋再旖的號碼,只存著她的。
這還是當年宋再旖差點遭遇綁架,哪怕後來查明是誤會一場,宋硯辭讓她把共享位置開起來,他也要了一份,宋再旖起初不太願意,說感覺很奇怪,像是在她身上裝了個監視器,他說不會的,他非必要不會開啟,說他只是想在她有萬分之一可能遇上危險的時候,能第一時間找到她。
可是現在,他背棄了前言,用這種方式窺視著她的實時位置。
真的不在這裡。
而是在離富麗酒店五公裡外的益康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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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康家園是前些年城西開發用作拆遷補償的安置房,魚龍混雜,沈既欲下車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一個中年女人,打著電話說著他聽不懂的方言,但不難聽出是在罵人。
到找著b4號樓,廢舊紙箱堆滿走道,電梯一路上行。
靠家裡背景,沈既欲要找一個人的具體住址一點都不難。那扇潘多拉的門很快出現面前,他早已記不清當時的心路歷程,只記得那個兵荒馬亂的午後。
來開門的人是蒲以晟,看見他挺驚訝的,隨後下意識想關門,沈既欲立馬伸手擋住,開門見山地問他宋再旖是不是在這兒。蒲以晟見狀也不做徒勞的阻攔,點頭說是。
“但她現在應該沒工夫見你。”蒲以晟接著說一句。
沈既欲問他什麼意思。
蒲以晟就立馬反問他現在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找到這兒的我暫且不管,沈既欲,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以宋再旖哥哥的身份?”
沈既欲聞言皺眉,因為那份連著蒲以晟家庭住址一塊發過來的資料裡,還附帶了一些蒲以晟的過往經歷,雖然不算很詳盡,但也足夠了,足夠他辨清眼前這個人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陽光無害。
可他還沒說話,蒲以晟繼續道:“算了吧沈既欲,別自欺欺人了,你壓根不是她的哥哥,更不是她的誰,你們兩個,其實什麼關系也沒有不是嗎?”
話語刺耳,沈既欲冷眼看向蒲以晟,“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的事。”蒲以晟笑了笑,說完把搭在門上的手鬆開,往後退一步,至此門徹底大敞,沈既欲也沒再理他,撞過他的肩膀,大步往裡走。
可是房子裡哪有第三個人的身影。
在找完第二遍仍沒看見宋再旖,沈既欲猛地回身,一把攥住蒲以晟的衣領,問:“她人呢?”
兩人身高差距不是很大,但架不住沈既欲力氣大,蒲以晟被拎得有些仰頸,輕微的窒息感外化成額角凸起的青筋,面上卻依然笑著:“跟你說了,她現在沒工夫見你。”
沈既欲一拳揮在他臉上。
“你對她做什麼了?”
蒲以晟被打得歪一側頭,臉頰迅速腫脹,嘴角溢位血絲,他抬手拭一下,才轉過頭看著沈既欲回答:“我哪捨得對她做什麼?我連她一根頭發絲都不捨得碰……”
說著沒忍住咳一聲,頓兩秒,接上:“不過,她的頭發真的很香,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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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