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喘說完這話,沈既欲指骨倏地頂到某塊軟肉,宋再旖直接僵住,頭皮發麻,隨後就是整個人跟著顫抖,沈既欲見狀湊到她耳邊笑問是到了麼,她沒吭聲,他只當她答了,視線低垂,一點一點把手指抽出來,側身拿過床頭的紙巾,簡單擦了下手,然後重新躺回她身旁,也沒再從後面環著了,長臂一伸,將人撈到身前。
宋再旖額頭抵著沈既欲胸膛,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又悶又兇地叫他:“沈既欲。”
“嗯?”
“我討厭你。”
沈既欲愣了下,轉而笑出來,“嗯,我喜歡你。”
這回換宋再旖怔住。
記憶裡他們兩個沒誰正兒八經地表過白,也沒有正兒八經定關系的一天,好像自然而然地就鬼混在一起了。
沈既欲見懷裡的人良久沒反應,以為她睡著了,低頭一看,發現宋再旖正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還帶著一點剛才被他攪弄出來的水霧,濕漉漉的,喉結因而滾動,問她怎麼了。
宋再旖幾次欲言又止,沈既欲還以為她要說什麼煽情的話,沒想到片刻後她說:“你那個硌到我了。”
房間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沈既欲盯著宋再旖,同樣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後無聲地嘆氣,認命地起身,作勢要下床,被宋再旖抓住手腕,他回頭,就看到她也跟著半支起身體,手肘撐著床面,仰頭看向他,說:“你也教教我唄男朋友。”
……
可是如果宋再旖早知道這事兒這麼費手,打死她都不會開這個口。
滿室黑暗因為床頭壁燈亮起而破開一點,沈既欲就半坐半躺地倚在那片昏昧裡,垂眼看著宋再旖手部上下套弄的頻率越來越慢,啞聲問:“累了?”
宋再旖都懶得說話了,給他一個眼神自行體會,沈既欲就笑了,伸手幫她滑到肩側的頭發捋到耳後,然後說:“快了。”
可他的快了又是五分鐘,宋再旖差點要撂擔子不幹了,他才終於饜足,額頭也覆了層薄汗,模樣看起來挺性感挺敗類,麻利地收拾完自己後又來幫她擦手,一根一根手指擦過去,跟藝術品保養似的。
兩人再次躺下已經過了零點,被沈既欲折騰這麼一番,宋再旖都快忘了自己還生著病,但爽也爽過了,到現在,全身放鬆下來,困也是真的困了,所以只來得及和沈既欲說一句晚安,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說不清是因為沈既欲在身邊,還是感冒藥的威力,睡得格外安穩,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轉醒。
沈既欲昨天累著了,還沒醒,宋再旖也沒叫他,想著反正閉幕式在下午,讓他再睡會兒,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完才和他打上一個招呼,結果沈既欲沒理她,坐在床邊像是睡懵了,宋再旖就走過去,剛想更近地打量,還沒彎腰就被沈既欲攔腰抱住,腦袋靠著她的胸口,難得的弱勢,宋再旖愣住,幾秒反應過來後抬手,摸一下他的頭發問他怎麼了。
沈既欲的聲音悶著傳來:“我做了個夢。”
“什麼夢?”
“夢到你忘記我了。”
他輕描淡寫的這七個字,其實是一整個夢境裡宋再旖對他的視而不見,比陌生人還生,他甚至親眼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擦肩而過時還聽見她和“男朋友”解釋完全不認識他,這種感覺太難以承受了。
順毛的手因此停了下,宋再旖轉而去捧沈既欲的臉,低眉看向他,“夢都是反的,再說我就算失憶了,也還是會認出你的。”
“真的?”
“騙你是小狗。”
“那拉勾。”
沈既欲說著伸出右手,宋再旖看著,覺得面前這個沈既欲實在太可愛了,小指和他纏起來的時候想親他,被他偏頭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