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再旖捋一下頭發不置可否,話題繞回聶書邇,也笑,問:“你那位打算藏著掖著到什麼時候?”
要不說她們姐倆好呢,欲蓋彌彰的手段都如出一轍。
聶書邇就知道蒙不過她,但也沒打算刻意瞞,所以說:“沒藏,也沒掖,你認識的。”
這下換宋再旖愣兩秒,“我認識?”
說話間開始細想聶書邇的社交圈,但不等她自己想明白,聶書邇就直說了,“是祁宴禮。”
“……你小叔?”
聶書邇不以為意地聳肩,“又沒血緣關系。”
宋再旖點頭。
她表現出驚訝的點不在於那個人是聶書邇名義上的小叔,事實上這種倫理道德觀念對她來說可有可無,人就活三萬多天,拋開出生和等死的階段,兩萬多天都得守著世俗那些條條框框也太操蛋了。
主要是她以為是同齡人,所以一時間壓根沒考慮過祁宴禮。
而一旦代入祁宴禮長久以來西裝革履的冷情形象,才更覺聶書邇貼在頸側的那張創可貼有多禁忌,覆住的大概是比她和沈既欲更激烈的印跡。
聶書邇也認。
高考就像座巨大的牢籠,一朝考完,如同鎖鏈被解開,她的玩心關不住,但祁宴禮對她的慾望更關不住,她爭不過他,所以只能被他強勢地壓著,從心理到生理,他推了兩天的會議,就在聶家老宅,經年剋制隱忍的感情盡數被他發洩。
他對著聶老爺子的遺像一遍遍懺悔,又一遍遍將她折騰得無力求饒。
……
人差不多到齊的時候,宋再旖剛準備起身下看臺,握在掌心的手機震了一記,微信收到新訊息。
來自司嘉。
她們倆是之前在攝影棚加上微信的,聊的不多,朋友圈點贊倒是條條沒落。
而宋再旖更是沒落下陳遲頌撬牆角成功上位的那出好戲。
去年他一夜之間把頭像換成司嘉照片的事兒驚了挺多人的,誰都知道陳遲頌用他家oki當頭像很多年沒變過,更別說他突然換的還是個女孩兒,沒有官宣勝似官宣,司嘉家裡雖說也有錢,但她沒在二代圈裡混,和她打過交道的人少,所以給這段戀情更添神秘。
相比之下,宋再旖要知情得多,她見識過陳遲頌的勢在必得,對此不算意外,只是同情梁京淮這個小可憐,不僅家被偷了,女朋友也沒了,還有黎嫣,事情發生後她來找宋再旖喝過一場酒,酩酊大醉,她說老孃單戀這麼多年,早就受夠了,以後陳遲頌愛td和誰談和誰談,都與她無關。
可也是那個晚上,她哭濕了宋再旖一件衛衣。
宋再旖換位思考不到她的痛苦,只能給她在網上訂了幾個最新款的heres以表安慰。
但,還沒等那幾個包到貨,就又傳來司嘉和陳遲頌分手的訊息,猝不及防的,他們在一起得有多轟轟烈烈,收場就有多慘淡,而這次宋再旖成了局外人,她看著陳遲頌遠走美國,司嘉和他斷了聯系,自然也斷了和她們這些陳遲頌朋友的聯系。
聊天記錄斷檔了整整半年,直到兩天前才被宋再旖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