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挽喬聽著她的回話和現實重疊的聲音,原本低著的頭抬起,宋硯辭聞聲轉過臉,旁邊裴枝和沈聽擇也同步動作,幾道視線整齊看過來的時候宋再旖有點不好意思地想鬆了沈既欲的手,但被他反而牽更緊。
與此同時沒忘把買的東西分給兩個媽媽。
沈聽擇見狀搭上宋硯辭的肩膀,不解地問:“不是都說見者有份?怎麼我倆沒?”
宋硯辭把他的手拂開,“我什麼也沒看見。”
裴枝聽笑,許挽喬受寵若驚地接過,開啟看到是葉記的雙皮奶更樂了,問他怎麼知道她就愛這家,沈既欲說他不知道,“是再再買的。”
這句話落,原本事不關己站在一旁發呆的宋再旖猛地回神,偏頭看向沈既欲,微皺眉,眼神無聲詢問他這是幹嘛,沈既欲卻只是輕撓了下她的掌心,笑而不語。
落地南城之後更是,他把買給夏晚棠和陳複的東西全以她的名義送了出去,惹來許挽喬意味深長的側目,夏晚棠看到棗泥酥眼睛都變亮,拍著許挽喬的手臂,直呼早知道當年生女兒了,還是女兒好啊,說著還要往旁邊瞥去一眼,拉踩意味明顯,一記略帶不滿的輕嘖隨之響起,宋再旖心虛地沒敢和許挽喬對視,就順勢扭頭朝聲源處看去。
入目先是一團青白煙霧,然後才是陳西廷那張臉,也是個完美遺傳了家裡基因的帥哥,左眼淚痣,右耳黑色鑲鑽耳骨釘,咬著煙,一副比沈既欲還野的作風,穿件飛行夾克站在下風口,絲絲縷縷的煙氣兒在風中飄著飄著就散了,對上她的目光後扯唇笑笑:“不認識我了?”
宋再旖說化成灰都認得,他笑得就更不著調:“那一直盯著我看,喜歡我啊?”
“陳西廷。”沈既欲適時出聲,連名帶姓地叫他,宋再旖緊接著沒好氣地嗆他:“自戀是病,得治。”
這下陳西廷笑到嘴裡的煙都咬不住,煙灰簌落一段被他隨手掐滅,又在原地站兩秒等煙味散了之後動身朝兩人走,話是對沈既欲說的:“咱倆高一那會兒同班,都沒聽你這樣叫過我。”
沈既欲用一種“那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剛說了什麼”的眼神看著他。
四目相對間,夕陽在西沉,而夏晚棠已經在招呼他們回家了。
陳西廷立馬應一聲,宋再旖看著他從口袋裡掏車鑰匙,才恍然這個平時懶得要死的人今天怎麼會來接機,敢情是被叫來當司機了,再次感慨血脈壓制還是厲害,又想起許挽喬提過,說陳複叔叔最不缺的除了錢,就是車,眼下看到路邊齊刷刷停著的三輛邁巴赫,終於有了實感。
九個人其實兩輛車就夠,但夏晚棠說三輛坐得寬敞,舒坦。
陳西廷勾著車鑰匙走兩步後回身,撇額頭問沈既欲能不能開。
沈既欲笑他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駕齡比你多兩年。”
陳西廷要的就是他這句,鑰匙往他身前一拋,沈既欲下意識地接,末了才皺眉問他幹嘛,陳西廷努嘴示意車子:“你這麼牛,那你開咯,我跟再再敘敘舊。”
宋再旖的反應來得比沈既欲還快,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倏地轉頭睨向陳西廷:“你有毛病?我們有什麼舊可敘?”
開玩笑,兩人見面話不過三就能懟起來,她看不慣陳西廷,陳西廷對她也有說頭,一度讓沈既欲覺得她對陳西廷有意思,要不然這兩人怎麼能有那麼多話講的,你一言我一語搞得他都插不進嘴,更聽說當年跟宋再旖訂娃娃親的不止他一個,夏晚棠作為宋再旖的另一個幹媽,也幫陳西廷訂過。
當時他渾身刺都要豎起來了,沒等那年暑假結束,就趕緊找了個理由把宋再旖帶回北江。
而後來轉學到南城,在家裡安排下和陳西廷成為同學,一個班,抬頭不見低頭見,兩人明面說過的話卻是兩隻手都數得過來,周圍同學理解不到太深的層次,只當是一山不容二虎,畢竟這倆都帥得可以,各自佔領暗戀的半壁江山,甚至誇張點講,還有類似飯圈毒唯的,校園牆上至今還掛著爭論誰的顏值更勝一籌的帖子,有人吃沈既欲這種冷痞的,有人迷陳西廷這種玩世不恭的,各有各的理,誰也不服誰。
陳西廷不認同地搖頭,朝宋再旖勾勾手,宋再旖沒理,他也不惱,兀自笑道:“跟你講講沈既欲高一那點舊事唄。”
宋再旖因而停一下步子,陳西廷慢悠悠繼續道:“比如他收過幾封情書,和哪些女孩兒打過交道、看對過眼。”
沈既欲又念一遍他的名字,嗓音比剛才還沉。
陳西廷卻始終置若罔聞,看向宋再旖笑:“你不想聽?”
“想聽。”一秒的撂話,兩秒的思考,宋再旖從沈既欲手裡拿過車鑰匙,對陳西廷說:“車我開,你要是敢講一句假話蒙我,我就靠邊停車,你自己走回去吧。”
陳西廷聞言有些意外,挑挑眉,“你也有駕照了?”
“沒有,怕了?”她九月份拿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