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筆法跟那幅畫的筆法是一樣的,邵知慈連自己名字都寫得費勁,畫不出那樣的畫。”邵峋說。
“好吧,”葉蘭綃只得承認。
“你看過那枚胸針?”邵峋問。
“是的,看過。”葉蘭綃回答。
“在哪裡?”
“在我家裡。”葉蘭綃並不隱瞞。
“舞微?”
“是的。”葉蘭綃沒想到邵峋這樣的大人物會對這種小細節記的那麼清楚,一時有些吃驚。
“現在還帶在身邊嗎?”邵峋問。
“沒有,在我舞微老家。”想起老家便想起自家太太,葉蘭綃又是一陣惆悵,她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
“那我們回你老家一趟。”邵峋一錘定音地說。
葉蘭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想不到她有生之年還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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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綃這輩子第一次以如此快捷的方式回老家,再也不用站站換乘,邵峋的專機直接從a市飛到了舞微。
前面就是葉蘭綃從小居住的旋覆花園了,葉蘭綃記得裡面的一草一木,每一塊磚石的重量,每一隻松鼠的名字,每一處燕子的巢穴。
葉蘭綃按了按門鈴,沒人開門。
她從牆根找出了鑰匙,欣喜地開啟門,滿園的旋覆花開得正是熱烈,空氣中都是醉人的花香。
只是園中似乎沒有人的足跡,只有簷角的風鈴兀自叮叮當當響著,空蕩蕩的戲臺上也不見書生和小姐的朱紅絲帕脈脈相許。
葉蘭綃的太太年輕時曾是舞微市的戲曲名伶,即使八、九十歲高齡,座下仍舊往來弟子無數,只是此時旋覆花園中空無一人,旋覆花蠻荒地霸佔了屬於人的足跡。
葉蘭綃心底發沉,神色寂寂地往門內走。
“太太——太太——”葉蘭綃聲音哽咽,腳步踉蹌,邵峋適時地扶了她一把。
屋內被蛛網和灰塵佔據。
葉蘭綃只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張便箋,是曾以南寫的,曾以南跟隨葉老太太學過一段時間戲曲,平時兩人師徒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