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戴上了“防陰”眼鏡,這還是用來應對上一波“幻陰”病毒留下來的發明。
不過人們很快就發現這款眼鏡應該更新換代了,因為它完全不能應對這一波的病毒。
閉上眼睛時,恐怖影像在人們意識裡播放;睜開眼睛時,恐怖影像就在人們眼前播放。
這是一場人類的共業,所有人,無論是貧窮的還是富有的,都無處遁逃。
邵峋抱著葉蘭綃上了樓,把她塞進壁櫥床裡,拉上門,自己也躺了進去。
兩個人睜著眼睛看壁櫥頂部。
此時的情景讓人想到葉蘭綃講述的那個關於私奔和露水的鬼故事。
每當一幀影像經過,邵峋就會握著葉蘭綃的手去觸碰。
“看,我們一起把鬼趕跑。”
他們自然是碰不到影像的,只能碰到觸手可及的壁櫥頂板。
“篤、篤、篤……”
幻影瞬間消失。
又有一幀鬼影來了。
兩人惡作劇一般,奪走他們的武器,摘下他們的帽子,絆倒他們的馬匹……
這天晚上的幻影再也不出現了。
兩個人一愣,相視大笑起來,似乎在笑剛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樣子。
他們就像是從病毒中生還後,有了抗體的倖存者,充滿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笑著笑著,葉蘭綃的手突然不小心落在了某處,“砰”得一聲,那處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邵峋轉過臉來,眼神濕漉漉地看著葉蘭綃,他握住葉蘭綃的手,乞求地看著她。
葉蘭綃馬上就要把手甩開。
邵峋卻不準。
他的眼睛濕濕的,熱熱的,銳利的目光彷彿融化的兵刃,在葉蘭綃手下丟盔棄甲。
葉蘭綃收回痠麻的手,在邵峋睡衣上蹭了蹭,有點腥氣,邵峋親了親她的手,“寶貝,辛苦了。”
邵峋愛憐地把她從身上打橫抱起,浴室裡響起一片嘩嘩的水聲。
經此一役,邵峋好像食髓知味似的,纏著葉蘭綃一天要來好幾遭。
葉蘭綃常常覺得手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後來需要手腳並用,才能應付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