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怎麼啦?怎麼啦?”邵峋細細密密地吻她。
葉蘭綃醒來,怔怔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邵峋摸了摸她的頭,發燒了。
葉蘭綃迷迷瞪瞪的,又睡著了。
這次夢見九十多歲的太太拿著一個抓豆娘的小網兜,那網兜還是她小時候用過的,腳下踏著兩個風火輪。
夢裡的太太彷彿擺脫了身體和年齡的束縛,回到了孩童時期。
葉蘭綃看見她正朝著一座冒煙的山走去,山上是熊熊烈火。
她拼命喊:“太太,太太,不要去那裡,那裡很危險。”
但太太腳下的風火輪太快了,風火輪已經越過了河堤,急急地朝山上奔去,葉蘭綃在她身後叫得嗓子都啞了。
邵峋一眼不錯地看著葉蘭綃,身上落滿寒霜般的冷然。
病房裡圍了一圈醫生,他們診斷她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
病房外是一群禱士,他們說她可能撞了邪,丟了魂,因此,每到晚上就開始在路上幫她叫魂。
邵峋一直不太信任禱士,有一天居然問一個法術高強的禱士:“你們能幫我種情蠱嗎?我想她愛我,一輩子不離開我。”
禱士訥訥地看著他,露了怯,“這人心也不是那麼好蠱惑的啊。”
不過,鑒於葉蘭綃一直昏睡著,邵峋也沒再提這件事。
他望著葉蘭綃越來越尖的下巴,心髒一陣一陣抽痛。
“寶貝,你快點 好起來,只要你好起來,我什麼都答應你。”他輕輕拿起她的手,放在心口,感覺半條命都被她帶走了。
有一個念頭時不時浮現在他的腦海,如果葉蘭綃死了呢?邵峋只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就覺得萬箭穿心般痛苦。
——不,不能想,沒有這種可能。
葉蘭綃纏綿病榻一個多月後,催眠師空無突然造訪。
他曾做過邵峋的entor,引導邵峋在夢境中看清葉蘭綃的臉,有點本事在身上,邵峋對他很有一份敬意。
空無嘗試著喚醒葉蘭綃,不過都沒奏效。
“可惜呀,”空無看了看愁雲慘淡的邵峋和昏睡著的葉蘭綃。
“您還有什麼辦法嗎?”邵峋問。
空無想了想說:“這些年我經手過不少催眠案例,也見過不少江湖術士,最令我覺得深不可測的還是一位不知姓名的黑衣禱士,我親眼見過他有移山填海的本領,只要能找到他,葉姑娘的病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找到他,”邵峋吩咐手下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