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綃有點明白他為何如此執著於要為她的過敏負責。
“算命先生把藤本植物等同於‘攀援的淩霄花’嗎?”葉蘭綃笑了。
他把車開近一點,帶著葉蘭綃下了車,兩個人沿著別墅的院牆走,他一踮腳,像臉那麼大的白色花朵便被摘下。
他把花遞給葉蘭綃,葉蘭綃聞了聞:“真的好好聞。”
她把臉迷醉地埋在花朵裡深深地嗅起來,是濃淡皆宜的動人花香。
“好聞吧,這是深山含笑,我媽最喜歡的花。”
“我媽有一次去野外考察,看見一戶人家種的深山含笑又高大又優美,她說這花像隱士和君子的混合體,費盡心思找到種苗,種了十年都沒種活,小時候我媽每年春天都拉著我們種樹,我爸說這樹要種到猴年馬月。”
梁峪寧的媽媽是一個頗有建樹的地質學家,還是個植物學發燒友。
葉蘭綃聽著他說話,把頭從花朵中抬了起來,發自內心的笑了。
梁峪寧看著這張比含笑花動人百倍千倍的臉,心如擂鼓,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擦了擦她的鼻子:“花粉粘到鼻子上了。”
兩個人都因為他的動作愣了起來。
梁峪寧覺得手指被一塊肥沃細膩的膏脂沾染了,像烙在他面板上的傷口。
他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地指了指不遠處那棟樓,“那是張思澤家的房子。”
葉蘭綃點點頭,那處種桃花的人家。
梁峪寧家的大門突然開啟了,梁峪寧的媽媽走了出來:“阿寧,你回家了嗎?”
梁峪寧示意葉蘭綃不要說話,兩個人輕手輕腳上了車,發動車子,向著葉蘭綃所住的欣欣連鎖酒店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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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綃穿著新校服匆匆走進班級時,同學們大多數已入座,正上著早讀。
“走錯教室了吧?”第一個發現她的人提醒到。
同學們聞言看向她,這是一張美得不真實的臉,挺翹小巧的鼻子,看一眼彷彿就要陷落的眼睛,馬尾高高紮起,露出飽滿圓潤的額頭,因為趕路而微喘著氣的菱唇泛著粉蜜色。
而且,她穿著黃金紐扣的校服!
今輔中學的校服大多數是白銀紐扣,黃金紐扣的校服只有不到十件,都屬於學校的另一個階級,其中一件穿在梁峪寧身上。
這個走錯教室穿黃金紐扣校服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葉蘭綃想不到摘了口罩沒人認識自己了,但她向來很難被環境影響,於是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莫非是那個醜得不能見人的葉蘭綃?”同學們心裡暗自揣測,然後又很快推翻,“這不可能,那只是個鄉下人。”
梁峪寧已經料想到了這種盛況,他拿了一盒口罩走到葉蘭綃面前:“週五你要我給你買的口罩,藥店的人放在了我公寓門口。”
葉蘭綃接過口罩,低頭整理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