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這麼理解,一個人在籃球場上打球,突然一隻貓竄了出來,打球的人一腳踩在貓身上,把貓踩骨折了。打球的人很愧疚,想補償那隻貓。這就是我和梁峪寧的關系,他無意間對我造成了損傷,他此時此刻照顧我,不過是因為他覺得我是隻受傷的小貓罷了。等他覺得補償夠了,我們就回複到普通同學的關系。”
王瓚終於懂了,假面撤退,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是他能幹出來的事。阿寧從小就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又好看又浪漫又慷慨,做事張揚無忌但有自己的底線,這就是為什麼他交往過那麼多任女朋友,但沒有一個分手後來錘他的,每一個前任都說他好,哭著喊著不要分手。”
葉蘭綃“噗”得一下笑出來。王瓚喜歡梁峪寧的小心思,簡直明晃晃掛在臉上。
王瓚也表示喜歡葉蘭綃,無他,她太好看了!
“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王瓚的目光著迷地在她臉上游移。
葉蘭綃也不討厭王瓚,因為她的表達方式又直接又坦誠又別具一格。她此時身上甚至有金紐扣們沒有的親切感。
王瓚和她說了很多關於學校的常識,比如圓頂食堂只有穿黃金紐扣校服的人才能進來,他們是點餐制,想吃什麼預先點就行了。
梁峪寧有一段時間想吃大陸另一頭的頂級魚子醬,餐廳還派專機去採買,給他連續買了一個月,“現在梁峪寧都不吃魚子醬了。”王瓚笑著回憶。
葉蘭綃不置可否地聽著王瓚說話,兩個人在班級門口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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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綃正奮力攻克數學卷子最後一道大題,突然發現面前落下陰影,光被擋住了。
“鄉下來的,把你的黃金紐扣校服脫下來,這可不是誰都能穿的,別髒了這身衣服!”
葉蘭綃不需要抬頭都知道這是誰,不就是那三角眼、陰惻惻、毫無下限的張思澤嘛?
從來不上晚自習的人居然上晚自習了?葉蘭綃知道他又要找茬,但還是埋頭刷題,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張思澤無法無天慣了,自己出身於a市有頭有臉的醫學世家,發小家比他家還牛,他勢必要不計一切代價折辱這個女人,從見她的第一面,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氣味開始。
張思澤被她的淡定神色激怒,居然開始扒她的外套。
葉蘭綃打落他的手:“你的教養就是讓你扒女同學的衣服嗎?”
張思澤說:“別偷換概念,誰不知道你偷偷印刻黃金紐扣?我扒掉你這層假皮是維護今輔數年來的臉面!”
葉蘭綃看他還要動手,新仇舊恨一起爆發,“今輔的臉面就是靠你扒女同學的衣服來維護?今輔是你家開的窯子嗎?”
同學中也有看不過去的,這事著實過於荒唐了,但都迫於張思澤的威壓不敢聲張。
張思澤又要伸手,葉蘭綃躲閃,兩人拉扯成一團。
“夠了,張思澤!別太過!”呵住他的人是彭夏。
葉蘭綃有些詫異,沒想到第一個出口幫她的人會是她。
張思澤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貨居然幫這個女的?你忘了4月12號你早上在校務處幫梁峪寧口,晚上幫我口的事了?你還把用過的姨媽巾給我,讓我幫你處理,口口聲聲說討厭新來的鄉下妞,你現在居然想叛變?你臉呢?”
張思澤的話一說出來,全班震驚,班主任白老師站在教室門口,感覺天都塌了,他預感這將會是他教學二十多年來最大的醜聞,他的“年度優秀教師獎”要泡湯了。
葉蘭綃知道張思澤沒底線,但沒想到他會這麼沒底線。他總是在重新整理她對“沒底線”三個字的認知。同時,她對彭夏有深深的擔憂。
彭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立時沖出教室。葉蘭綃和白老師打了聲招呼,跟在她身後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