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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綃從僕人口中聽來的邵知慈是和她一起走出金櫻女子監獄的、她所熟悉的邵知慈,她毫不懷疑那個邵知慈會做出這些事。
但葉蘭綃知道,現在的邵知慈已經今非昔比了,她就像一個套著邵知慈外殼的世家貴女。
邵峋還在東大門和長老們僵持,葉蘭綃託著託盤的手都要酸了。
邵知慈終於微笑著發話了:“小柏,長老們對我有一些疑慮也是正常的,我不想你夾在中間為難,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從哪個門進去都無所謂的。”
僵持的局面終於因為邵知慈的話有了松動的痕跡。
“想進邵家門可以,從西小門進去。”邵顯淵長老發話了。
邵峋銳利的目光像刀光一樣晃過邵顯淵長老的臉。
“西小門?那不是給死人走的嗎?”眾人一時議論紛紛。
邵家的西小門是像東大門一樣特殊的存在,東大門是因尊貴和煊赫而特殊,西小門是因低賤而特殊。
邵家的僕人去世後,都是從西小門抬出去的,再經過鬼氣森森、鮮有人至的亡魂衚衕到達府外。
按照邵家長老的意思,邵知慈如果真的要進邵家的門,就要穿過象徵著詛咒和不祥的亡魂衚衕,再進入象徵著死亡和屈辱的西小門。
邵知慈得體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縫:“你你你們這些長老也太過分了吧!我已經退讓了一步,你們卻如此咄咄逼人。我邵知慈絕不由西小門踏入。”
從沒有活人從西小門進入夕園,今天她要是從西小門進去了,這輩子在夕園她都抬不起頭了,連最低等的馬戶都會看不起她。
想到馬戶,她看了一眼舉著託盤、目光呆滯的葉蘭綃。
“方小姐,還請慎言,邵家的每一道門都有特殊的寓意。東大門在古代只有皇帝來時才開啟,南大門是族中子弟高中狀元、跨馬誇官,迎接萬民朝賀時才開啟,北大門在今天也是不同凡響,多少商政界貴賓都喜從北大門進入,遊覽夕園盛景。您捫心自問一下,今天但凡您從其中任何一個門走進,這些人以後還會從您走過的門進入夕園嗎?”
“就是就是,不要讓她玷汙了進入夕園的路!”有人舉著拳頭說。
葉蘭綃心裡惦記著今天要給兩匹馬換新鞋,不知道什麼樣的款式它們會比較喜歡,她早就歸心似箭,想早早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鴻門宴。
她脾氣這麼好的人,心裡也忍不住吐槽:就一道門而已,被這些舊貴族、老夫子賦予這些屎上雕花的特殊寓意,煩不煩啊,既然不讓人走,那這些門建來幹嘛,幹脆直接飛進去好了。
正這麼想著,不知誰叫了一聲,“快看!那是什麼?”
葉蘭綃抬頭看去,一個熱氣球正由遠及近地緩緩飛過來,那熱氣球在夕園外面的空地上停了下來。
邵知慈沖著邵峋調皮一笑:“既然沒有門可以讓我走,那我飛進去好了!”
——從夕園的半空飛進夕園,邵知慈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