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撥開瀑布般垂掛的藤蔓,藉著那一點火光看清了純一的模樣。
他半靠在一棵傾斜的小樹上,灰色的僧袍已經被血浸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雙眼仍然蒙著布條,正張著一雙蒼白的唇大口喘息。
聽到動靜,右手捧著一顆由樹葉包裹著珠子遞給她。
他滿手是血,只有鬼王丹泛著金光,不染纖塵。
舉了一會,見顧南沒接,大手有些脫力地顫抖起來,高度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落到了身側的泥水中。
他彷彿被指尖的涼意驚醒,再次顫抖著舉起來,同時問:“怎麼了?”
顧南從他掌中取走鬼王丹,“你怎麼一點也不奇怪我出現在這裡。”
“是我的疏漏。”純一愧疚道:“不小心把血滴到鬼王丹上了,你應該很疼。”
“還好,就是嚇了一大跳,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純一愣住,蒼白的俊臉空白了兩秒才有些不知所措地抿起了唇,“我,沒事。”
他彷彿想證明自己,撐著雙臂要坐端正些,卻好險沒靠住身後的樹幹摔下去,反應過來已經驚出了一頭細細的汗。
顧南看的膽戰心驚,想扶又不好扶,只好道:“好,沒事,你坐好,別動了。”
純一有些無所適從,身形顯而易見地僵硬起來,透著一股子傻不愣登的呆勁。
顧南有些心酸,輕聲道,“怎麼還蒙著眼,三個月未見,你不想看看我嗎。”
純一又試圖去解腦後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