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急促,用力推拒身上的顧南。
可顧南像只沒臉沒皮的蒼耳,哪怕鈎刺全無,粉身碎骨,也要在死前勾壞行人的衣角。
她攬著純一的脖子,用力到幾乎她離開脖子上的腦袋也會一起搬家。
純一又怒又羞,又不能真的同歸於盡,端莊禁慾的臉上浮現出大片昳麗的潮紅。
寬闊的胸膛起起伏伏,緊繃的肌肉在薄薄的衣服下塊塊鮮明。
冰涼的舌尖肆無忌憚,逼迫得他雙唇大張,任由那糜豔的響聲此起彼伏。
他根本不知道吞下去,或者他羞於做那等放浪之事。
可是什麼都不做,又是另一番讓人羞憤欲死的淫態。
顧南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鬆出一隻手拭去他嘴邊的涎液,然後探進衣領,抹在他胸口。
冷如玄鐵的手沾著微熱的液體,與滾燙的肌膚相觸,純一渾身緊繃,每一塊肌肉都硬如石塊。
他終於明白過來,顧南根本不是在教他親吻。
她在發洩,她在生氣,她骨子裡的惡劣都爆發出來,在羞辱他。
身體僵到極致便微微顫抖,純一眸光寒冷,大手扼住了顧南的脖頸。
“純一法師,你要殺了我嗎……”糾纏廝磨間,她好像沾染了他的體溫,鮮活柔軟得好似從未死去。
可她吐出來的氣息卻告訴他,她是厲鬼,是一個心懷善念,有無上功德的厲鬼。
“可你也是這樣羞辱我的。”她一下下啄吻著他的唇,“你辱我,我不過以牙還牙,你就想殺我,你真的沒有心嗎?”
毫無波瀾的語氣,純一卻聽出了一絲失望與繾綣。
純一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酸酸的,發堵,連帶喉嚨也緊了。
“我沒有。”他艱難出聲,嗓子啞得不像話,“沒有想殺你。”
他與顧南雖有一段天定的孽緣,可如果鐵了心要斬緣,總能找到法子殺了她。
既然他沒有在那漫長的八個月裡設計殺她,現在又怎會動手。
可她……實在讓他難以招架。
今晚的種種荒唐,竟然是因為一個誤會。
純一閉眼,倦色上眉,“我並沒有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