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第二天,純一破天荒起了個晚。
睜眼的時候太陽都老高了,屋外還有壓低的說話聲,估計是來找顧南聊天的姑娘和嬸子。
他坐起來,低頭看到了自己洗得發白的中褲,沒有上衣。
四下一找,也沒有外衣。
正要下床去篋笥裡找,屋外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顧南說:“他應該要醒了,我把衣服給他送進去。”
在一陣七嘴八舌的調笑聲中,顧南拿著他的袍子走進來,動作很快,門裡門外的風光幾乎都沒人看見門就啪嗒一下關上了。
“你的衣服破了一點,剛拿出去補了。”顧南把衣服遞給他,就站著不動了。
純一接過,領口的盤扣有明顯的縫補痕跡,如果沒有記錯,是昨晚顧南手忙腳亂間扯壞的。
思及此,他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幾點紅痕囂張地盤踞在櫻色旁。
以他強悍的恢複能力,一晚過去都沒消失,可見昨晚顧南咬得有多用力。
他有些不自在,迅速穿上衣服,低聲問:“什麼時辰了?”
顧南好脾氣地答:“辰正,給你煮了雞蛋,洗漱好就能吃。”
純一一驚,隨即忸怩地紅了耳尖。
明明昨晚也沒做什麼,他怎麼睡得這麼死?還要顧南給他做早飯……怪怪的,但又有點開心。
一大早心情波動就這麼劇烈實在不益於修心,純一決定出去冷靜一下,大步出了房門才慢半拍想起來屋外坐著一圈人。
在場大都是成婚多年的嬸子,臉皮早練出來了,見純一出來,故意打趣,“小顧怎麼起這麼晚,是不是昨天太累了。”
純一沒聽懂,只以為她們說的是他昨天上山砍樹搭廚房,於是淡然頷首。
嬸子們默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新一輪善意的笑聲。
純一:“……”
不懂。
轉身去廚房舀水洗漱去了。
顧南靠在門邊看著純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笑了一聲,走到人群裡重新坐下,“他臉皮薄,別笑他了。我還有些地方不懂,嬸子們再和我說說……”
大概是他醒了,前邊的聲音沒再壓著,純一輕易聽清了她們的談話內容。
嬸子在熱情地教導顧南成親的禮節,從納禮到回門,事無巨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