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一知道齊厭是在提防他,走到輕軌站,身形一隱,直接消失在人群裡。
齊厭眼睜睜看著純一在眼前消失,低罵一聲,扭頭往回狂奔。
但還是慢了一步,他趕到樓下的時候,純一已經站在居民樓外牆的腰帶上,彎腰推開了顧南房間的窗戶。
似乎注意到他,低眉朝他投來一瞥。
平淡而波瀾不驚的一眼,在齊厭眼中卻充滿了挑釁。
齊厭氣成了燒開的水壺,天靈蓋直冒熱氣。
齷齪!大晚上還往人房間裡鑽,怎麼不摔死你!
齊厭很想沖上去揪出純一,在顧瑾面前揭穿他虛假的偽裝,向顧南痛斥他的鄙陋,但他更知道純一手段了得,掐個隱身術,到時候下不來臺的反倒是自己。
“他跟了我一路。”純一跳下窗臺,對顧南道。
顧南正在敲程式碼,聞言頭也不回道:“如果你不走,他能學你一起爬上來。”
純一側身往下一掃,齊厭果然還站在那裡,目光緊緊鎖住窗戶裡的光景。
純一幹脆靠在窗邊,用自己寬闊的脊背擋住窺探的視線。
“我為他算了一卦,他與我有緣。”
顧南動作一停,懷疑純一在陰陽怪氣,但看錶情又不像那麼回事,“什麼意思?”
純一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思索,“他的命理與我糾纏不清,極其相似。”
顧南挑眉,“你應該算錯了,他的命理和你的完全不一樣。”
“他的命理如何?”純一問。
顧南打量了他片刻,確認他是認真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他的命理很坎坷,前二十年受了很多苦,這五年好一些,但也很辛苦。”
純一從顧南的敘述中聽出了憐惜,是對他從沒有過的憐惜,眼中的光彩黯淡下來,但仍篤定道:“我不可能算錯,你的命理我就從沒算錯過。”
那一線生機,哪怕橫跨了兩百餘年光陰,他也算準了。
顧南搭在鍵盤上的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那是為什麼?”
“他的命理有問題,他與我有點像……”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幾秒,面上第一次露出了進退狐疑的神色。
顧南:“有點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