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瑩心痛,“臭禿驢,就見不得姑奶奶好!”
顧南知道這都是劇情,和姜婉瑩一毛錢關系也沒有,攬著她好一番安慰。
純一站在原地,既不催促也不打斷,像棵樹一樣默默等著。
顧南提出要和姜婉瑩去山下集市玩,純一無聲應允。
他與她有契,天涯海角都能找到。
顧南和姜婉瑩都沒錢,吃東西還要供奉,去集市就是窮遊瞎看,這裡看看那裡看看,過過眼癮就算玩了。
回寺時看到一個老翁挑著沉重的擔子,步履維艱地往山裡走去,正疑惑他要去做什麼,卻不想突然從竹筐裡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第一聲響起,很快就有第二聲第三聲,一時間左右兩只竹筐裡全是此起彼伏的啼哭。
仔細辨認,竟然有四五個不同的聲音。
竹蓋頂動,裡面的孩子鬧起來了,但兩只筐都用繩子綁死了,頂不開,黑暗恐懼讓孩子們的哭聲更大了。
老翁停下來,唉聲嘆氣,一張皺的像幹橘子皮的臉上滿是無奈與愁苦,“別哭了,留點力氣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天。”
顧南腦海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人販子,但想想又不對,人販子抓了孩子應該利用起來賣錢掙錢,怎麼會往山裡跑。
“是送去義塔的。”姜婉瑩冷下臉說。兩人沒顯形,老翁聽不到她們的聲音。
顧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義塔是什麼。
義塔,說好聽點是可以白撿孩子的地方。說不好聽點,就是嬰孩的屠宰場,病的弱的不要的全往裡扔,任由她們自生自滅。
那老翁坐在草地上,渾濁的眼睛空寂寂地望向青蒼色的天空,聽著竹筐裡嘶聲力竭的哭聲,一言不發。
顧南使了個障眼法,解開兩只竹筐的繩子,掀起了蓋。
左邊這個筐裡有兩個孩子,大的約摸兩歲,紮著辮子,是個女孩。小的不足半歲,瘦瘦小小跟猴崽子似的,沒有襁褓,只用一塊破布包著,臉已經凍紫了。
一大一小都在哭,但小的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哼哼唧唧像只小狗崽子。
她又去另一邊看了一眼,這邊有三個孩子,都是幾個月大,有襁褓的那個臉色還不錯,沒有襁褓的兩個眼看著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