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拖長音調,“就是你們純一法師……”
“慎言。”純一冷不丁道。
顧南撇嘴,“你幹嘛偷聽我和小師父說話,非禮勿聽不懂嗎?”
純一冷冷清清地看著她,但一對濃眉已然壓下來了,“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大可不必如此。”
“那你不說話,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顧南向德昭尋求認同,“小師父你說是吧。”
純一看向德昭,毫無波瀾的眼,顯而易見的威勢。
德昭:“……”我謝謝你啊。
他僵硬行禮,腳底生風一溜煙跑沒了影。
“你看你,都把德昭嚇跑了。”顧南嘖了一聲,又湊過去,“話說你們不是師兄弟嗎,為什麼他們不叫你師兄,叫你法師。”
純一埋頭生火,但春柴本就潮濕,再被霧水一打,火摺子根本點不燃。
“用個法術不就行了。”顧南打了個響指,小火苗竄了起來。
純一沒說什麼,但也沒滅掉顧南點的火,把柴架好開始煮粥。
隊伍裡大多是半大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夜過去早就餓了,等鍋裡逐漸沸騰,米香味從沒蓋嚴的鍋蓋邊溢位來,便驚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咕嚕聲。
顧南用力吸鼻子,什麼也聞不到,“唉,要是我也能聞到就好了。”
一邊說一邊不停覷純一,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純一恍若未聞,只盯著火,雙眸映著火光,一派蔚然。
顧南:“……”
這個男主實在沒有讓人拯救的沖動。
顧南飄回樹梢,削了一大把草葉折船折燈籠,決心不給純一半個正臉。
想要她助他修行,吃屁去吧。
吃完繼續趕路,顧南就飄在後邊盯著純一,看他什麼時候給自己掰筍子。
姜婉瑩很無聊,她無拘無束了幾百年,突然要跟著一群無趣的和尚趕路,憋都憋死了。
“阿南妹子,你能不能和那禿子說一聲,放我走算了,我保證以後見了他們就躲還不成嗎。”
顧南不知道姜婉瑩哪裡來的信心覺得她說話純一會聽,尤其是昨晚之後,純一為了留住她,更不可能放姜婉瑩走了。
除非她答應純一幫他,以此交換。
午時初,隊伍停下來整頓。吃完飯,別的僧人昏昏欲睡,純一卻起身悄無聲息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