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南正吊在樹上倒掛金鈎,見他回頭便朝他一笑,“挺好看的。”
純一頓時耳尖一紅,臉卻板著,“什麼時候來的?”
顧南:“你換上衣服沒多久就來了,看你照得開心,就沒打擾你。”
純一:“……”
豈不是顧影弄姿的醜態全被她看去了!
他看向樹上的顧南,她正抱著雙臂笑吟吟地看著他,杏眼清澈又無辜,彷彿全然不知自己說了什麼讓人窘迫的話。
他心中升起一點憋悶,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赧意。
並不覺反感,反而莫名想笑。
可是這個時候發笑太沒氣勢了,於是道:“我忘記給你繡喜鞋了。”
顧南認真思考了一下,“我是不是也該給你繡件喜服?”
純一一驚,愣了一下道:“不用,我都準備好了,只等回京都……”
他沒想到顧南會願意為他繡喜服,心潮湧動間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被顧南選擇能擁有的特權。
只要她看得見一個人,就會常覺虧欠,回想自己是否做得還不夠好。
否則,兩人成婚怎麼也輪不到顧南為他的喜服操心。
他喉間發澀,鳳眸微斂,輕飄飄地避開了顧南的視線,“那是男子該做的,你不用做。”
顧南敏銳地換過話題,“你的傷要不要下山休整兩天,等好些了再動身。”
“不用。”純一小心脫下衣服,把後背露給顧南看,“已經結痂了。”
果然,昨天還皮開肉綻的傷口,今天就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一條條凸起盤踞宛如蜈蚣,整個後背一片交錯的黑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