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苦澀爬上心頭。
一百五十年的溫情如潮水退去，只餘無邊孤寂與冰冷。
這本就是幻境，楚熠自我安慰，他上前跪在清塵仙尊身前，企圖解釋：“師兄，對不起騙了您。我……無聞宗之事非我本意，我是被……控制的。師兄，這一百五十年我們日夜在一起，你應當知道我的……”
“江佛佛呢？”清塵仙尊冷聲打斷他。
江佛佛呢？
是呀，一百五十年的溫柔，是清塵仙尊對江佛佛的，不是對他的。
這個他始終逃避的事實赤裸裸擺在眼前，襯得他像個祈求憐愛的小醜。
“我殺了，你待如何？”他起身，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對面的人再也不是那個細聲輕語安慰他的清塵仙尊，而是遵循幻境規則的npc。
清塵仙尊沒有他想象中的憤怒。
“師……清塵仙尊向來聰慧，想是早便猜到了。”楚熠步步逼近，周身殺氣逼人，魔息翻湧。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塵仙尊面前完全展露化神期巔峰的魔息，冰冷、瘋狂、恨不得吞噬一切。
修士在幻境中待的太久會被影響心智。
遑論他剛經歷大戰。
屋外，魔君隕落，修為盡歸魔族大地，天降異象。雷聲陣陣，血雨不停。連人族地盤都能遠遠看見魔族方向陰沉的可怕的天空。嗜血的魔族在血雨中歡呼新任魔君的到來、魔族的統一
屋內，魔息翻湧，寂靜可怕，清塵仙尊仰頭，直面逼近的楚熠，看不見人，便憑著直覺按住他手腕：“你殺了他，我便，殺了你”。
楚熠疑惑。
清塵仙尊握住楚熠手腕，刺目的白光亮起，清塵仙尊悄悄積攢一百五十年的靈力，在楚熠毫無防備中，正擊命穴。
白光吞噬二人。劇烈的疼痛撕裂經脈。
世界線脫離，清塵仙尊和楚熠感受到另一個神魂在爭奪自己身體。
楚熠抱住清塵仙尊學著他在伏溫王陵中的樣子聚集靈力到靈海。
死亡在即，他竟然不覺恐懼，只餘解脫。
用另一隻手握上清塵仙尊殺自己的手，放肆摩挲。
“師尊吶”在靈力沖擊中，楚熠輕輕開口，帶著無限眷戀：“如果…那個…是你該多好。”
一滴清淚，落在手背。
清塵仙尊的手被燙得一抖，楚熠自爆，幻境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