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清塵疑惑的看著他:“你不是要施針麼?上次我就要說,隔著那麼厚的衣服你也能找準穴位,也是醫術高深。”這孩子咋幾百年過去腦子似乎變笨了呢?
他猛地看向楚熠,神情嚴肅得好似天大的事:“你確定沒有心魔麼?元嬰期突破那次,我記得你是有心魔的,如今怎麼樣了,你的心魔是什麼?”
楚熠的心魔是魔君清塵的死,從前怕自己殺他,後來怕自己無法救他,如今,人好端端的在眼前自然沒有心魔了。
他扯謊:“弟子的心魔時當年南陽之亂,此仇已報,自然便沒了心魔。”沒有說出心魔印的事。
“可你不是那時候穿越來的吧。不然應當對衣長老有很深的感情。”
清塵仙尊戳破謊言,見楚熠沒有解釋,沒有深問:“罷了,弟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為師不問了,來吧”
——
當晚,楚熠主動提出要去其他寢殿居住。
“師尊,我明面上畢竟是魔族護法,要有單獨寢殿,以免他人對我的身份心生懷疑。幻境裡我曾住過那處便好,弟子今晚去那收拾收拾,明日再來找您。”
魔君清塵不甚在意:“去吧。”
“弟子遵命”楚熠飛快逃離,那屋子裡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溫度高得好像能把人溺死。
護法寢殿內,燃著千年銀雪的清香。
楚熠盤腿打坐心神意亂,眉頭緊皺,時不時便睜開眼,見時間才過去不久,複又閉上。如此反複,深夜竟然如此漫長,總也不見明。
他口幹舌燥的給自己倒茶,千年銀雪入腹,冷流如烈火點燃經途,直達小腹。
他呼吸更加沉重。
也不知道魔君清塵知曉自己的心思,會幾巴掌打死他。
他輕撫胸口騰蛇軟甲,在蓬勃心跳中反複說服自己:他是魔君清塵最看重的大弟子,維持現狀,始終待在魔君清塵身邊陪著他便好。
徒弟喜歡師父是大不敬,是不被允許的。
若是一旦開口,日後便再不能在他身邊了。
魔君清塵還拿他當孩子呢,即便自己真的開口說喜歡他,大概也只會當做師徒間的普通喜歡。
……可他對他,不是那種。
風起,如墨的深夜吞沒月光,護法寢殿,楚熠如雕像定著,心裡的隱秘與黑暗融為一體。
系統被遮蔽,半晌寢殿喘息深重。
楚熠在腦子裡如何肖想,都不敢喚出口,只能緊咬嘴唇,大汗淋漓、眼裡霧氣彌漫,直到最後,才不可抑制的將那不可述說的感情宣洩,帶著粘稠與思念:“師尊……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