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要輕易得罪那些酸腐文人,他們不僅能顛倒是非,將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這編故事的能力也是一流,更何況季蘭辭當過禦史,在朝堂之上便能舌戰群儒,只需動一動嘴皮子便能化作無數利箭,讓早朝武將羞憤欲死。
更何況,當初他為了逼迫季明瑤低頭,暗中動了手腳,壓下季蘭辭授官一事,又將季蘭辭的父親季開暢弄進了大理寺大牢。後來季蘭辭當了禦史,他又在暗中買通了禦史中丞對季蘭辭設局陷害,讓季蘭辭得罪了聖上的堂兄英王,被貶官前往嶺南。
季蘭辭定然心中記恨他,尋機報複。
而近來京城茶館中流傳著一個故事,名叫《權貴奪妻》故事講的便是權貴的強奪民女,強娶為妻故事,寫的分明就是他和季明瑤的事兒,他派人去查,發現那故事是從一間茶館中傳出的。
陸文瑾心中憋了一團火,很不得將季蘭辭千刀萬剮,與他相戀七年的是季明瑤,他非娶不可的也是季明瑤。
陸文瑾抬眼便看到了人群中季明瑤看熱鬧的季明瑤,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季蘭辭的衣領,季蘭辭病體纏身,身體清瘦,陸文瑾輕易便將他提了起來。
“季蘭辭,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膽敢造謠抹黑本世子!找死嗎?”
“咳咳咳…”季蘭辭劇烈地咳嗽起來,卻笑了:“世子,你可知林棠是光明寨的匪首?”
陸文瑾怒道:“什麼光明寨,你說什麼瘋話!”
林棠不過是個出身低微的舞姬,又怎會是匪首?
季蘭辭見他不信,從袖中拿出一張林棠的手書,還有一截小指的指骨。
林棠的左手少了一根小指,他是知道的,有了這一節指骨,便由不得陸文瑾不信,這手書也是林棠的字跡,陸文瑾識得。手書中供認了林棠是光明寨的二當家,匪首的身份。
陸文瑾手握成拳,雖然面上不顯,內心卻是驚濤駭浪,既然林棠的真實身份是匪首,那她潛伏在自己的身邊,潛入長公主府到底意欲何為?
他冷眼盯著季蘭辭,冷哼一聲道:“季大人想以此要挾本世子?簡直做夢!”
“即便林棠是匪首,那也只能表明,鎮國將軍府受人矇蔽,本世子也只有識人不明之過。”
季蘭辭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唇角的血跡,低聲道:“若是我將林棠的手書呈給禦前,只怕聖上不會如此想,我聽說光明寨與叛王勾結,聖上最忌諱的便是他的那位至今被關在地牢中的永王,世子難道不知真相如何根本就不重要嗎?”
“聖上相信什麼,什麼就是真相。”
季蘭辭雖然病弱,但說出的話卻是十分犀利,“更何況世子和林棠還育有一子嗎?恐怕旁人都不會相信鎮國將軍府和光明寨沒有關系吧?”
“你......”陸文瑾還真是小瞧了這秧子。
季蘭辭又往後退了一大步,攏袖作揖,恭敬說道:“若世子答應娶小妹,我便將這手書便當做嫁妝一道送入陸府,送給世子,另外我會再寫話本,將小妹與世子的愛情大肆渲染一番。我敢保證,明日全京城都會知曉世子是天底下最深情,最負責任的好男人。”
季蘭辭唇邊含笑,“世子意下如何?”
陸文瑾覺得季蘭辭是在嘲諷他,陸文瑾咬著牙,眼神似刀:“本世子到底還要說多少次,我根本沒碰季樂瑤,那種蛇蠍心腸的毒婦,便是送到本世子的床上,本世子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見陸文瑾這般不知尊重人,百般詆毀妹妹,季蘭辭的面色驟然冷了下來,“世子,既然要與小妹結成夫妻,夫妻之間的相處便應該彼此互相尊重,相敬如賓,如此才能長久。”
“閉嘴!”陸文瑾怒斥道:“本世子沒說要娶。”
季蘭辭毫不退縮,仍是一副病弱儒雅的模樣,“世子眼下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