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世子知曉了真相也好,免得今後從他人的口中聽到真相後會更痛苦,世子如今的情況就不必多說了吧,先是在成婚當日,外室找上門來,又在沈家小姐的壽宴之上,同太子妃的堂姐上演活春宮。”
“陸世子聲名狼藉,臭名昭著,世子不會還以為這樣的自己能配得上聖上親封的清河縣主吧?”
陸文瑾覺得喉嚨腥甜,一口血從喉嚨中湧出,他強忍著恨意和屈辱,將那口鮮血嚥了進去,口中喃喃說道:“是我配不上嗎?”
慕風見目的已經達到,便下了最後的驅逐令,“來人,世子醉酒神志不清,將他送回陸家,讓陸大將軍和長公主殿下為陸世子醒醒酒。”
兩個甲衛上前要強行拉開陸文瑾,陸文瑾卻死死抓住季明瑤的輦轎不放,雙眸通紅,面容扭曲,狀似瘋魔一般,“阿瑤與我暗中來往七年,我們早已親密如同夫妻,七年的感情豈是說斷便能斷的?”
坐在輦轎中的季明瑤緊緊地抓住華麗繁雜的裙擺,氣得渾身發抖。
自她昨晚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沈家了,沈淑宜的婢女桃酥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救自家小姐。
當季明瑤得知沈淑宜和兄長已經逃出了京城,季明瑤卻徹底鬆了一口氣,自是心中欣慰,便想著用她的一條命換沈淑宜和兄長的幸福,覺得很值了。
於是她答應桃酥,換上沈淑宜的婚服,坐上了東宮的輦轎,替嫁赴死。
可沒想到她被陸文瑾認出,陸文瑾甚至為了抹黑,添油加醋。
圍觀看熱鬧的百姓都蜂擁而至,將現場圍得水洩不通。
所謂暗中來往七年,是因為他們曾有過口頭婚約,季明瑤等了陸文瑾整整七年。
至於親密如夫妻,則是陸文瑾卑鄙無恥,用下作的手段對她下藥。
季明瑤氣得渾身發抖,就連那繡金團扇上的綴著的珍珠也跟著輕輕地顫動,唇都快要咬破了。
“陸文瑾,你無恥!”
陸文瑾大笑,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下,“我待阿瑤一往情深,可阿瑤又是如何回報我的呢?”
陸文瑾拔高嗓音,幾乎是嘶吼出聲,“阿瑤數日前才與我退婚,今日便再嫁他人,難道阿瑤在同我在一處時便琵琶別抱,早已同他人暗通款曲,揹著本世子養了小白臉不成?”
圍觀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只見一騎殺出,那人身穿華麗喜服,頭戴白玉蓮花冠,像是佛塔壁畫上飛天神佛。
衣袍華麗,在陽光上,太子蟒袍之上繡著金線的龍紋熠熠生輝,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光暈之中。
燦爛華麗,俊美無雙。
那是大燕的儲君,也是大燕最為俊美,令萬千少女為之傾倒的心目中的白月光,當朝儲君裴若初。
只見身穿喜服的太子面帶慈悲,唇角含笑,緩緩抬起手中的劍,直指陸文瑾的胸口,“孤便是你口中的小白臉。”
季明瑤覺得眼前一陣陣眩暈,甚至被光刺暈了眼睛,隨著眼前儲君的輪廓逐漸清晰。
她驚得放下了手中的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