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司嘉久違地在朋友圈發了張自拍,冬天被毛衣裹嚴的面板在烈日晴空裡見了光,宋再旖注意到她鎖骨那兒的一串紋身,黑色的哥特字型,挺酷,很明顯是陳遲頌的名字拼音,挺有意思,所以當即頭腦一熱地給司嘉發去訊息,問她是在哪紋的。
講實話,宋再旖一直挺想搞個紋身玩玩的,以前她想把“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紋在身上,現在,她有點想把沈既欲紋在身上,比如他的名字,他的生日,又比如他心口的那一小塊胎記。
她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把這事兒付諸行動了,沈既欲是不是真要愛死她了。
結果等司嘉把紋身工作室的名片發過來,她一看,樂了。
好巧不巧,那就是裴枝的店。
北江那麼大,又那麼小,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
眼下,那條savior tattoo的定位被司嘉最新發來的訊息頂上去,她問宋再旖在學校嗎。
宋再旖雖然不知道她問這個幹什麼,但回:【嗯,在學校。】
幾秒的原地等待,聊天框頂部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消失,司嘉先問她認不認識周時胥,宋再旖看到這名字愣了下,想不出司嘉和他怎麼突然找他,但也沒多想,人家的事她管不著,只打字回了句認識,然後司嘉就言簡意賅地說她有個朋友之前高考和周時胥同考場,借了一支筆,現在想趁一中畢業典禮的時機過來物歸原主,緊接著又問宋再旖如果在學校的話能不能出來接她們一下。
宋再旖反問她們多久到,司嘉說大概得再有個四十分鐘左右,宋再旖就說行,沒問題。
身旁聶書邇見宋再旖起身卻長久地沒動,別頭問她怎麼了,宋再旖揚一下手機說:“我打個電話。”
“哦。”聶書邇先下去了。
與此同時宋再旖撥通沈既欲的電話,嘟聲持續了小半分鐘,在她以為他打得正酣沒空理會的時候被接起。
那瞬間風聲,蟬鳴聲,球鞋摩擦地面的聲音,伴著進球響起的喝倒彩通通入耳,挺吵,害得宋再旖下意識將手機挪開耳廓兩秒,重新貼近時那頭跟著安靜不少,像是沈既欲下了場,所以她轉而聽見的是,瓶蓋擰開的細小聲響,沈既欲的喘氣聲和他喝水時的吞嚥聲。
緩慢卻清晰,她彷彿都能幻視他喉結滾動的畫面。
他灌了大半瓶,喝爽了才出聲問她怎麼了,說完他自顧自笑:“想我了?”
“……”宋再旖都懶得嗤他,直接說:“我等會要彩排,你過半小時去西門幫我接個人。”
沈既欲聞言嘖一聲,“這就是你找人幫忙的態度?”
“你幫不幫?”
“要我幫忙也行,”沈既欲拖腔說著,還頓一秒,接:“晚上陪我在落地窗前再做一次。”
說完,聽筒那頭有短暫的沉默,緊接著就是電話啪的結束通話後的忙音。
他聽笑,慢悠悠將手機從耳邊移開,垂眼點進微信,點進置頂,先是輕車熟路地轉了一筆賬過去,宋再旖很快甩過來三個字:【王八蛋。】
呦,換詞兒了,終於不是混蛋了。
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