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九點,酒吧門口不算好打車,沈既欲就幹脆打電話叫李叔過來接,順便問一句他爸在家嗎,李叔說在的。
相顧無言抽到第二根煙的時候,周肆北算是捋清整件事了,可正是因為捋清了,才有疑慮:“能動得了姓賀的嗎?”
沈家再權勢滔天,但也僅限於北江,僅限於國內。
而現在宋再旖是遠在八千公裡外的英國。
還有賀逍這個人的存在。
光是下議院議員的身份,就夠他的勢力盤根錯節。
沈既欲撣一記煙灰,目光沒有聚焦地掃過面前不斷的車水馬龍,紅色尾燈映進瞳孔,“他要是想仗勢當地頭蛇,那我就讓他嘗嘗反噬的滋味,送他和他爸一塊兒上斷頭臺。”
……
沈聽擇得知這件事情後也挺驚訝的,是真沒想到宋再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被人拐到大洋彼岸了,給出的一連串處理也快,當晚就給時任外交部副部長的薛興利打去一個電話,聯絡到駐英大使,定下了三天的找人期限。
完事後才看向從始至終站在書桌前的沈既欲,問:“罰站呢?”
“爸……”
沈聽擇擺手,“我知道你想幹嘛,但你確定到了那邊能忍住不打人?”
沈既欲無言以對。
他現在想殺了賀庭周的心都有。
所以沈聽擇讓他先別急,以免節外生枝,他會解決。
但是沈既欲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在家裡熬到隔天下午,趁沈聽擇到公司開會,直接讓周肆北給他搞了張最快去倫敦的機票。
一路飆到機場,順利登了機,坐下時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和他隔一條走道,柏時琪仍是習慣性地屈兩指,朝他懶洋洋地晃了晃,算作打招呼。
沈既欲問她這是做什麼,他都懶得問是不是巧合,沒可能。
“我到倫敦轉機回莫斯科嘍。”
“你覺得我信嗎?”
柏時琪這才輕輕笑一記,“嘖,你這人真是沒勁,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喜歡你呢?”
她這話說得意味深長,沈既欲聽著,視線一動沒帶動挪的。
“別這麼看我,不然我得誤會你對我有意思,那我又要重新考慮我們倆的關繫了。”
“我們倆有什麼關系?”
柏時琪狀作思考幾秒後笑:“換你來追我的關系?”